第5章(第2/4頁)

陳婉約沒有避諱她們的目光,直言道:“跳不了了。”

聞言,她們再一次嘈雜起來。

“那豈不是太可惜了。”

“怎麽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

沒多久,陳婉約就被人圍住了。

有些新人可能沒有惡意,單純地想知道曾經混跡於神壇的人為什麽如此落魄。

也有人則把別人的痛苦當做自己的快樂。

就算拿過那麽獎項又如何,現在還不就是個廢人,意味著前面十幾年的辛苦完全白費,以後更是在痛苦中度過。

這樣的人生,對於一個舞蹈演員來說痛苦不堪。

秋棠試著幫陳婉約驅趕,卻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舞團姑娘們不僅身子柔軟,力氣還比平常人大,沒一會兒秋棠反而被推到一邊了。

她準備去外面喊人的時候,忽見一個高挺的男人身影。

淺色襯衫白色休閑褲,男人身上氣息清冽,自門口出現後,快步走過去,厲聲訓斥——

“一個個的閑出病來了?練完了嗎。”

聽到這個聲音,姑娘們如同見了貓咪的老鼠,個個縮頭縮臉的,擠眉弄眼後趕忙散開。

男人似乎氣得不輕,指著鬧得最兇的那個,語氣愈發冷漠:“她跳不跳舞和你們有什麽關系,有空怎麽不多關心關心你爸媽?”

“容少……”對方不滿嗔一句,不情不願撤走。

眼前少個遮擋視線的人,陳婉約掀起眼皮,映入眸中便是好久不見的故人面孔。

她平靜地看著,唇角半點弧度變化都沒有。

仿佛只是個陌生人。

他鄉遇故人,本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只是時機不對的話,反而更添笑話罷了。

發現對方一直看著自己,眼裏情緒耐人尋味,陳婉約主動開口:“原來租場地的人是容少,真是有緣分。”

容寄依然一瞬不瞬,目光不移,眸色深意翻滾,“婉約。”

“你好,我是這裏的老師,你可以叫我陳老師。”

陌生的口吻。

陌生的態度。

這裏人員雜多,說什麽都不合適更別說許久了。

容寄涔薄的唇抿著,良久才澀聲道:“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陳婉約輕嗤:“我剛剛已經做了介紹,我是這裏的老師,你還想了解什麽?”

他欲語還休。

可能有太多的話。

又可能那些話說出去過於浮誇虛偽,最後都化為言簡意賅的兩個“我想”。

想知道,想了解,想要聯系方式。

陳婉約自然沒時間陪他繼續交談下去,打算和秋棠去把費用結算下,轉身邁開不到五步,剛才立於眼前如同松柏的男人再一次橫在她眼前。

容寄做出讓步:“五分鐘。”

陳婉約:“沒空。”

“兩分鐘。”

“一秒一千美金。”

“好。”容寄毫不猶豫地答應,

倒是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麽爽快,陳婉約輕笑:“抱歉,開玩笑的,我真沒空。”

“怎麽會變成這樣?”容寄逆向抹了把頭發,看起來既愧疚又不安,“你這幾年過得還好嗎,很缺錢嗎?”

陳婉約漠漠看著,沒回答。

突然,一個手機鈴聲響起。

容寄掃了眼號碼,略微煩躁,卻不得不接通。

那邊傳來的是江漫柔聲音。

“怎麽樣,場地費交完了沒有?聽陳婉約說她有話語權,要不你和她說說,讓她免去場地費,我敢打賭,她肯定會看在你的面子上逞強的。”

“我們不缺錢,我就想看看她逞能的樣子,窮得都去教小孩子了,看她還能裝出什麽清高來。”

“喂,怎麽不說……”

通話被掐斷了。

江漫柔短短幾句,就讓陳婉約了解到,她讓秋棠答應把場地租給他們,反而讓江漫柔認為是容寄的功勞,甚至還想讓容寄出賣色相,來免去場地費。

這裏的費用對現在的舞團來說並不是承擔不起,江漫柔純屬想占便宜罷了。

最終,陳婉約沒忍住,笑出了聲。

怎麽還有這麽搞笑的人。

陳婉約以前認為她反正無所謂,被誤會一次就誤會一次吧,江漫柔把容寄當成香餑餑,認為他能有讓人出租場地本事,就隨她認為了。

可沒想到江漫柔既天真又貪婪。

看著容寄的電話掛斷後,陳婉約語調平穩毫無感情:“租費還沒交是吧?現金還是刷卡?秋棠,他們之前說雙倍付來著,記得把空調費算上,別客氣,不然總有人自戀地以為我們想套近乎——”

“婉約。”容寄頗具無奈的俊臉彌漫出難堪,“我沒有想過占你便宜,是江漫柔的意思。”

“聽說。”陳婉約語調放緩,“你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來慈演的,是嗎?”

慈善演出的表達形式為,一方獻出表演,另一方出資贊助,資金會捐給貧困項目,參與的雙方都會獲得一定程度上的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