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4頁)
她冷嘲道:“李鴻儒老先生名滿天下,臨摹他的字畫的多了去了,誰知道你這是什麽人仿造的。”
她這麽一說,眾人迅速找到了主心骨,附和道:“就是就是,也不過就是個仿得像的罷了。”
姜涼蟬看向李淵:“李淵,你怎麽說?”
在場唯一對李鴻儒的字畫最熟悉的,也就是李淵了。
按說,他是最權威的裁判。
李淵心裏轉了好幾轉。
他之前常伴師父左右,從來沒有看到過師父和姜家有任何的往來。
而且師父也不是那種會因為權勢而折腰的人。
給姜涼蟬這種出了名的草包題字,那萬萬不可能。
雖然這字十分之像,這首詩也寫的精妙無雙,像是師父的手筆。
但是姜涼蟬怎麽可能請得動師父?
想到這裏,他心裏也放松了很多,道:“單憑這一幅字畫,確實不能判斷是還是不是。各位貴女說的都對,我師父的字畫如今雖然少了,早年卻是留下來很多,有人仿造也未為不可。”
“不過,”他覺得自己十分仁慈,“也可以給姜小姐一個機會,只要姜小姐能再拿出一個我師父之物來,若確定是真的,那這題詩,也一並可以當做是真的了。”
尚初雪他們臉上的得意幾乎遮掩不住。
打臉了吧?
拿出來一個,還能再拿出來一個不成?
作假還能一套一套的做啊?
現在,嘲諷的詞他們都編好了,就等著姜涼蟬打臉後丟出來了。
姜涼蟬終於明白,為什麽李鴻儒不光給她題詞,聽說她的遭遇之後,還給她那個荷花玉牌了。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她笑笑:“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
姜涼蟬往懷裏一掏。
沒有摸到荷花玉牌。
吊墜繩子上空空如也。
荷花玉牌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
看到姜涼蟬有點微變的臉色,貴女們哄堂大笑。
“可笑死我了,她剛才的表情也太自信了吧。”
尚初雪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這樣子,你該不會想要說,你本來有東西的,結果掉了吧?”
姜涼蟬:……
沒錯,我還真是要說呢,就問你怕不怕!
姜涼蟬心裏有點惆悵。
她勢都造好了。
結果吹出去的牛,告訴她無處安放?
現在是要怎麽樣。
硬剛嗎?
也行,反正也不理虧。
姜涼蟬正準備硬剛的時候,庭園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她離這麽遠,就已經聽到有靠近庭園的姑娘在驚呼“這誰呀,好英俊”。
百忙之中,她也跟著探頭看了一眼。
整個人都驚住了。
沈放竟然來了。
分明是一身再普通不過的深藍衣服,穿在沈放身上,卻平添了許多貴氣。
他五官眉目如畫,身材修長好看,其他人跟他一比,就像是女蝸娘娘造人時隨手甩出來的泥點子。
而他,大概是女蝸娘娘反復打磨,做出來當樣本的。
貴女們的視線,隨著這個樣本的走動而轉動。
少女們終於無論主仆,人人平等,發出了同樣的呼聲。
——爹娘,我戀愛了。
戀愛對象卻根本沒有多看她們一眼,在她們殷切的目光中,竟然走到姜涼蟬面前,站定了。
沈放擡手,露出手裏的一塊玉佩,呈在姜涼蟬面前。
姜涼蟬一時沒反應過來。
沈放眨眨眼,以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輕笑一聲:“怎麽連這都忘了,這麽不小心。”
他說完這一句,後退一步,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讓所有人都能聽到:“屬下來遲,您昨日讓從李鴻儒先生那裏取回來的玉佩,屬下剛去取回來,請您責罰。”
貴女們不知道到底該先吃哪個檸檬。
是別人家的下人竟然這麽英俊這麽忠誠。
還是這麽英俊英俊的下人竟然是姜涼蟬家的。
等下,剛才這個英俊的樣本說什麽?
從李鴻儒先生那裏取回來?
怎麽回事,這話從姜涼蟬嘴裏說出來他們不信。
從英俊樣本嘴裏說出來,怎麽就不由得覺得值得一信了呢?
姜涼蟬高傲的昂起下巴,聲音傲慢,完美的配合了沈放謙卑的姿態:“嗯,是有點慢,不過算了,給我吧。”
她內心已經噗通一聲跪下來了。
感謝放哥大恩大德。
多有得罪,請您恕罪。
沈放眼睛裏閃過一絲笑意,把玉佩遞給了她。
人群中,只有宋心蕊垂下了眸。
只有她知道這個沈放是什麽身份。
上次,遇到姜涼蟬和沈放的時候,她幾乎為這個男人動心,還想跟姜涼蟬爭奪一番的。
卻沒想到,這竟然就是姜涼蟬的那個面首。
看著周圍這些貴女的神態,她心裏又覺得諷刺,又覺得快慰。
看啊,不止她一個人在這樣身份低賤的下人面前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