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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知松關於氣味的小心思,顏諾諾是半點都不知情的。家裏有什麽沐浴露,她便用什麽,頗有一種隨遇而安的心態。

事實上,連續在短時間內經歷了數次失敗後,顏諾諾已經明白,她抱著輕易完成任務走人的想法多麽的可笑。如今的她決定隨機應變,先跟歲知松繼續相處下去,維持他們那虛假的塑料愛情,等尋到了合適的機會再分手。

反正他們只是共處一屋而已,他們可以做單純的室友啊!

可惜顏諾諾的計劃,在她搬回公寓的第一晚就失敗了。

“……等等等!你幹嘛?”晚上,顏諾諾身上多了一雙不屬於自己的手,大感不妙的她急忙反抗道。

面對顏諾諾的疊聲質問,歲知松動作停了下來,一雙丹鳳眼眯了起來,揚了揚眼尾,疑惑地看著她。

顏諾諾心跳加速,支支吾吾道:“我,我今天不太想……”

歲知松俯下身靠近她的側顏,顏諾諾緊緊閉上眼扭過頭,努力對美色視而不見。

歲知松的薄唇含住她的耳垂,濕熱。情。欲的氣息在兩人之間彌漫。

顏諾諾的臉霎時漲的通紅,在心中默念“不能屈服,不能屈服!我是來跟他分手的,我們是要分手的人啊!”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準備的顏諾諾一睜開眼,便對上了歲知松那雙似笑非笑的眼。

不知何時,他已經解開了扣子,魚人線若影若線,調笑道:“真的不想嗎?”

顏諾諾眼一瞪:草!幹了。

她象征性反抗了幾下後,便徹底毫無負擔的躺平了。她還很具有阿Q精神的想:這件事不能怪我,反正我已經掙紮過了。

雖然掙紮的不怎麽走心就是了。

……

不說別的,歲知松技術還是蠻好的嘛。

事後,888頗為鄙夷地說:[請問某些人還記得你是來分手的嗎?]

顏諾諾擼了擼乖巧趴在一側甩尾巴的貓咪,想了想:“這不還沒分手嗎?就當是分手炮吧。”

雖然歲知松的黑化度居高不下,可對待顏諾諾的時候,他仍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無限縱容對方的小脾氣,很快被身邊的人評為第一男友。

他對顏諾諾堪稱百依百順,只除了分手這件事。

就這樣過去了幾個月,顏諾諾被寵的都快忘記歲知松黑化時的可怕模樣。大概是她日子過得太清閑了,逐漸放下了戒心的她在某個午後開玩笑般的對歲知松提出了分手。

然後,她便親眼見到了歲知松的轉變。

他溫雅輕松的笑容緩緩收斂,渾身上下像是被一層陰霾籠罩著,氣質陰郁又黒寂。

“不可以的哦。”

他重新露出儒雅的笑容,眼底卻根本沒有絲毫笑意,說出的話猶如冰渣,凍得人發冷:“在我這裏,只有死亡,沒有分手。”

顏諾諾已經許久沒有見到病嬌的歲知松了,所以面對突然上線的黑化大魔王時,她差點以為自己又要死掉了!

顏諾諾都沒敢說話,在腦海裏和888一齊抱作一團,縮在墻角瑟瑟發抖。

歲知松溫和問她:“諾諾是開玩笑嗎?”

顏諾諾看著他手中閃爍著銀光的刀,嚇得忙不叠點頭,跟小雞啄米一樣,大大的眼睛還一眨不眨地看著歲知松。

廢話!她害怕自己只是一眨眼,那把不算遠的刀下一刻就會出現在自己胸膛裏了!

在看見顏諾諾急切的動作後,歲知松的笑容真摯了幾分。

顏諾諾總覺得自己要是點頭的慢一點,歲知松就會拿著這把鋒利的刀,送她去跟菜板上那只已經被剁掉的土雞共赴黃泉。

歲知松滿意了,準備繼續回廚房做飯。他轉身後,顏諾諾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

忽然,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在她前方響起:“當然,殉情也是可以的。”

顏諾諾嚇得立馬擡起頭,便看見歲知松對著自己含蓄地點了點頭,隨後他才走進廚房。這次是真的消失在了她的視線。

……

僥幸逃過一劫的顏諾諾沮喪地揪了一把頭發,深沉地嘆了口氣。

唉,好好一言情小說,怎麽忽然就變成了現代恐怖故事呢。

經此一嚇,顏諾諾更覺壓力倍增,頭發都快愁禿了的她當晚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

她不敢吵醒熟睡的歲知松,所以翻身動作並不大。她在心底想過數種和歲知松分手的辦法,可想了許久,總覺得結局都大同小異。

不是自己被捅死就是被掐死。

也許她很快就能解鎖新成就——被淹死。

顏諾諾被自己腦海裏的想法嚇得一顫,888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一人一統只能互相埋怨。不過幸好,它們都挺具有廢材潛質,爭吵無果後統統決定延後再議。

反正看樣子短時間內是分不了手了,大半夜想這個也沒用。

倒不如想想明天要吃什麽吧。

顏諾諾一邊回憶菜名一邊流口水,終於把自己折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