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訂婚宴(第4/10頁)

發生了一點事,是什麽事,傅媽媽沒說。

言夏也不好問長輩問得很仔細,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說話。

傅媽媽打量她的神色,將她的手握得越發緊了:“我是想告訴你,他們已經過去了,這人哪,最重要的是把握住現在。小夏你這麽聰明,應該知道伯母的意思吧?”

言夏微微一笑。

過去的事如果真的只是停留在過去,那麽人的心就不會那麽矛盾復雜。

把握現在,把握住傅墨森?言夏望向客廳的瓷磚地面上兩個交疊的影子,心裏湧起一陣苦澀。

因為不確定,才需要把握吧。

而他們,此時此刻在客廳裏說些什麽呢?

彼時,在客廳裏。

傅墨森望向今晚突然出現在家裏的齊婉茹:“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從國外回來了,不應該來看看伯父和伯母嗎?”齊婉茹淡淡一笑,望向傅墨森的眼神變得炙.熱,“其實我真正想來看的人,是你。”

“在H市你已經看過了。”傅墨森眉眼俱冷,就像在看一個和自己毫無關聯的陌生人。

齊婉茹垂眸:“墨森,你還是在怪我吧。當年……”

“過去的就永遠都過去了。齊婉茹,我只是不希望你的出現讓我的未婚妻誤會。”說著,傅墨森起身,下一秒,一雙手臂從身後將他緊緊摟住—

他被齊婉茹從身後抱住。

“我知道你心裏還有我,所以你才會對我這麽冷漠。墨森,你還沒放下我,我真的很開心。”齊婉茹溫柔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急迫和自以為是的篤定。

傅墨森皺眉,不由分說地扯開她的雙手。

這時,傅媽媽和言夏從花園進到屋裏,看到他握著齊婉茹的雙手,不由得尷尬地站住了。

傅墨森松開齊婉茹的手腕,深深地瞪了一眼齊婉茹,轉身走向言夏,和傅媽媽說他們先回學校了,便頭也不回地拉著言夏離開。

回學校途中,傅墨森主動交代:“我和齊婉茹沒什麽了,你別誤會。”

言夏微微一笑:“我有說什麽嗎?”

傅墨森不說話,她是沒說什麽,可他知道,女人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會選擇沉默,把所有的不快都藏在心裏。

他頓了一下,開口:“三年前,她劈腿。”

言夏心神巨震,她沒想到傅墨森會突然對她坦白,盡管她心裏暗暗有奢望過某人的坦誠。可他對齊婉茹表現得有多惡劣、多冷淡,就能說明那根刺埋得有多深。

傅墨森要把傷口亮出來給她看,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

“在她劈腿前,我們感情很好,我甚至覺得我和她這輩子一定能走到最後。”傅墨森望著前方,往事一幕幕如走馬燈,他口吻平靜,似乎作為一個旁觀者在講述旁人的故事,“她劈腿後,我就和她提出了分手,她去了美國。多年不見,她出現在H市,以及今晚出現在這裏,我事先都不知道。”

和所有的年少心動一樣,他和齊婉茹之間的美好,像童話一般。

齊婉茹很愛撒嬌,總喜歡把他當免費模特,拉著她的一幫好朋友圍著他畫畫,畫到他站到雙腿發軟,然後笑著說請他吃飯。

雖然說請客,但她從來沒有真的掏過錢。

她的長發很香,笑容很甜,像所有十幾歲的少女一樣任性活潑。

不過任性活潑只是對於他,對於別人,她又總是展現文靜乖巧的一面。

她能把學生、父母的女兒、齊氏的大小姐等角色詮釋得十分好。

他能擁有她,感覺像擁有世界一樣驕傲。

是齊婉茹親自顛覆了他的世界。

言夏屏息,沒出聲。

“這就是我和齊婉茹的故事。”傅墨森做了一個總結。

車外的風景一閃而過,言夏伸手握了握他的手,她覺得此時說什麽都不合適,說什麽都顯得多余。

原來不是只有她才受到過傷害,原來他的傷口也如大風過境,余他獨自堅強舔舐。

這個世界上逞強的人太多,假裝明媚的人也太多,誰都看不到別人的傷,然後都以為對方不懂自己的痛。

她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半晌後說道:“我們再去吃點吧,剛才在你家沒吃飽。”

傅墨森點頭:“嗯,我也沒吃飽。”

兩個人各自笑了。

痛過,還能有相互依偎的彼此,就沒那麽難受了。

因為這樣的坦白,他們看向對方的目光,突然越過針鋒相對的“博弈”,親近不少。

兩個人回到傅墨森的公寓,言夏把從超市運來的食物袋放到料理台上,為了撫慰某人受傷的心,她表示今晚她要當大廚,好好地露一手。

傅墨森好整以暇地點頭攤手:“好,如果你這麽有信心的話。”

“什麽叫我這麽有信心的話?”言夏看出來了,他不相信她。

她索性挑眉,把圍裙丟給他:“讓你看看什麽叫作廚神。來,給本大廚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