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民兵隊隊長(第2/3頁)

江燕子很郁悶,她說這個話明明是很認真的好嘛!

若是青梅真是男人,滿屯的閨女誰不盼著嫁給她啊。

且說青梅這邊,得了水果罐頭,一路忍不住捧著看了又看,認出來裏面居然是南方小櫻桃。

這確實很稀罕,哪怕是幾十年後的北方,也比較難見到小櫻桃,無它,全是因著這樣水果十分嬌貴,輕易碰不得。

這讓青梅順利地回憶起自己小時候。

奶奶老房子的院子裏就有兩棵櫻桃樹,每逢櫻桃快要成熟的時候,年紀還很小的她就仰著脖子,拿一根頂端綁了個白色塑料袋的竹竿趕那些來啄食櫻桃的麻雀。

回去後,青梅就讓趙三明拿了兔子當回禮送過去,自己則好心情地把罐頭鎖進了炕頭的木櫃裏。

木箱裏已經陸陸續續擺進去了不少東西,有山棗,有核桃,有栗子,還有江燕子給她她還沒吃完紅糖、糕點。

現在裏面終於來了一位“貴族”小夥伴。

重新鎖好後,青梅趴在木箱上,只要想一想裏面全是吃的,她就忍不住偷偷地笑。

狗子在外面拾掇屋裏屋外,他也知道自己的戶口上在了這裏,以後這裏也算是他暫時的家了,這讓他很興奮,興奮到不知道如何發泄,只能轉來轉去地找活兒幹。

趙三明送完了兔子回來,就開始殺雞除毛剖內臟捋腸子,忙得冬日裏都出了一頭的細汗。

這是他的工作,青梅自然不會去過多插手,抱著箱子偷著樂了一會兒,就出來去後面的柴垛裏找了根能用的硬木,坐在灶膛前的木敦子上埋頭做弓箭。

現在全國各地都在大煉鋼,要買鐵箭頭基本是不可能的。

沒有鐵箭頭,箭的損耗就特別快。

前面兩次還能磨短一點,可再三如此,箭矢就無法用了。

青梅早前就想弄根牛筋,可惜這東西,對於如今的人,只能說是可遇而不可求,只能等以後是否有機會遇到再兩說。

狗子好奇地蹲在旁邊看,看了一會兒,就拿起斧頭幫青梅削毛胚。

趙三明嘴角動了動,瞅了那邊一眼又一眼,最後還是滿肚子郁悶地繼續埋頭幹活。

既是要燉雞湯,當然要早早地就開始燉,從下午三點多燉到五點多,外面天色都開始暗淡下來,一鍋雞湯也就能吃了。

在南方,雞湯搭配米飯,自然是十分妥帖的。

不過在北方,湯水類的吃食搭配餅子面條等物,才是正經。

所以晚上青梅他們喝的是蘑菇燉雞,吃的是鍋邊烙餅。餅子都是往鍋沿上貼的,並未用油煎,可烙的過程中有雞湯的熱氣氤氳滲透,一面烙至微微焦脆的烙餅也就多了一份雞湯的鮮美。

剛出鍋的烙餅趁熱掰開,熱乎乎的氣爭先恐後地躥到空中。

因為是熱度慢慢烘烤熟的,烙餅裏面被熱氣蒸熟,嫩口得很——當然,用的是糙面兒,再嫩也有限。

有湯有餅,一心靠廚藝努力提升自己家庭地位的趙三明也算用心,把雞雜雞血用泡發的菜辣椒爆炒一番,這就是一道酸辣可口的菜了。

狗子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麽好的熱飯熱菜,哪怕再惦記著自己少吃點讓梅姨多吃點,一時間還是忍不住吃得頭都沒從碗裏擡起來。

趙三明按照慣例,邊吃邊得意地欣賞青梅對飯菜的滿意與享受。

這倒不是什麽飼主的投喂心理,而是趙三明的啊扣精神。

[平時再厲害又咋樣,再能打又咋樣,最後還不是乖乖吃我做的飯吃得筷子停不下來吧?]

這樣的想法,讓趙三明有種扭曲的滿足嘚瑟之感。

不過他面上肯定是不敢表露出來的,只能用嘮嘮叨叨掩飾心情。

“燉雞湯其實最好的還是正下蛋的母雞燉,知道為啥嗎?因為那時候的母雞是最有營養的,肚子裏的雞油也最多,用它燉出來的湯,那家夥,嘖,油汪汪香噴噴……”

青梅跟狗子被他的描述吸引,齊刷刷從碗裏擡起眼看他。

這下子,趙三明更得意了,左腳踩到屁股下面的凳沿上,筷子在空中指指點點,頗有中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派頭:“等開春了,要是能去河邊蘆葦蕩裏逮到野鴨子,嘿,那才美滋滋,烤鴨沾醬,或者用酸蘿蔔燉湯,味兒鮮得跟吃神仙肉一樣。”

村口的無名河對岸有一片蘆葦蕩,春天夏天秋天的時候都會有野鴨子白鶴等動物。

今年青梅穿來的時候這些要南飛的家夥已經跑了,讓青梅沒能一嘗它們美妙的軀體。

酸蘿蔔老鴨湯,這個在南方也是一道名湯,青梅嘴裏還嚼著雞肉呢,就已經泛濫起口水了,因為她已經想象出老鴨湯的微酸滋味了。

狗子沒吃過,倒很難想象,不過看趙三明說得那麽美好,也不由咽了口口水。

青梅想了想,說:“明年我們就種兩行蘿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