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社會主義毒打

全屯兒人都以為打的飯會留給家裏爺們兒的青梅端著飯步履匆匆地往回走,在小馬路上的時候還不好走得太突兀了,可等到沒人的時候,青梅直接就用跑的。

身體裏的強化系異能經過兩頓飽飯後,已經恢復了十分之一左右了,比不得全盛時期,可力氣速度敏捷卻已經比普通人優化了數倍。

便是民兵隊裏最壯實的年輕男人,青梅也能一個打十個。

屋裏趙三明正盼望著有人能來躥門,想了想,這個盼望好像不太現實,趙三明又把願望改成親娘能忽然疼他一回,跑來看看他。

然而盼來盼去,沒盼來能救他的人,反而看見臭娘們兒一身殺氣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

趙三明心裏咯噔一聲,老老實實縮起脖子,暫且不敢吭聲。

進屋的青梅沒管他,進門就直奔外間的破矮桌邊,拉好作為凳子的木墩子,洗手後拿起圓乎乎的饅頭就開啃。

北邊的饅頭都喜歡做成半球形,稱之為饃饃,用料很紮實,白味兒的,不像南方更喜歡追求精致綿軟甜香。

昨晚上吃的饅頭還摻雜了高粱皮,今天的卻是脫皮的,吃起來雖然還是會喇嗓子,可比起來順口了許多。

一口饅頭一口稀飯,青梅吃得格外專心。

趙三明昨天被一個鐵哥們兒請去喝了酒,這年頭,酒可是稀罕物,飯菜在酒面前都要退一步。

從來不吃虧的趙三明就專撿酒喝,飯菜都沒吃幾口,只裝了一肚子酒水回來。

結果挨揍,綁了一晚上,現在已經餓得想咬自己來吃了。

哪怕嗓子疼,趙三明還是控制不住一下一下地滾動喉結,盯著青梅手上的純糧饃饃,眼珠子都轉不動了。

眼看著青梅吃完一個又毫不猶豫地拿起另一個,趙三明急了,唔唔地又叫又扭,還拿腳去踢旁邊的木墩子,發出雜亂的聲音。

青梅咬了一口,終於回頭看他了,嘴裏的咀嚼動作沒停頓。

看趙三明盯著自己手上的饃饃滿眼著急,青梅臉色一沉,眼神冷冰冰地盯著他,就像獵食者盯著獵物。

涼颼颼的感覺在身上一陣亂躥,趙三明慢慢萎了。

青梅判定這個人沒辦法搶自己的食物,這才轉回身繼續吃。

悄悄長出一口氣,趙三明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不甘心的念頭又冒了起來。

等人來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他已經被綁了一晚上了,手腳都要感覺不到了,聽說有人被繩子綁久了,肉要被綁死,等到松開繩子了手腳都用不了只能切掉。

趙三明不想切掉手腳,所以只能想辦法自救。

昨晚上之所以會被家裏這娘們兒綁住,還不是因為他喝醉了一時疏忽。所以現在只要他能騙著青梅把繩子解開,憑他一個大男人,肯定能把她拿下。

到時候還不是他想怎麽收拾這娘們兒就怎麽收拾?在腦海裏構思了一番待會兒要如何如何收拾青梅,趙三明確定好了計策,乖乖沒吭聲,等著青梅吃完飯。

青梅吃得很仔細,可多年的習慣還是讓她很快就吃完了。

剩下一口撈幹凈了糧食的稀飯湯,青梅站起身,蹲到趙三明面前拿下他嘴裏的布,準備把這口米湯給趙三明灌下去。

原本以為扯開抹布趙三明又要做妖,沒想到對方卻老老實實的喝了米湯。

青梅暗暗點頭,有點滿意,正準備重新給他塞上,趙三明連忙開口說話了。

“青梅,我知道錯嘞,以後我改過自新,咱倆好好過日子,成不?”

青梅的動作頓了頓。

趙三明見狀,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

娘們兒嘛,不都盼著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再兇的女人只要被男人一哄,哪個不得服軟?

趙三明心裏滿是得意,面上不自覺地就帶出點來,偏偏他自己還覺得自己戲演得很好,接著“真情實意”地說:“青梅,你看我身上的繩子是不是該給松松?昨晚上就給綁上了,一晚上沒松快,再綁下去怕是要把我胳膊腿兒的肉都給綁死了。”

本來不為所動的青梅反應過來,想起趙三明就是個普通人,不能以曾經對待異能者的計算方法來對待了。

不能弄死,也不能弄成雙手雙腳都廢了的殘廢,青梅扔了抹布,開始給趙三明解繩子。

成功了!

趙三明激動得臉皮子都在抖,鼻孔煽動,努力告訴自己冷靜。

再等等,等繩子解開,等活動活動筋骨恢復點力氣……

繩子徹底解開了,趙三明迫不及待站起來,捏手甩腿。擡頭看見青梅正垂著眼皮子挽手上的兩根麻繩,趙三明滿懷惡意地一笑,捏著拳頭就沖她臉上揮了過去。

料想中擊中後暢快的觸感沒出現,反而打了個空,這麽近都沒打到?

趙三明茫然了瞬間,接著就感覺膝蓋驟然劇痛。

痛到什麽程度呢,痛到趙三明都懷疑自己膝蓋骨被踢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