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7頁)

她平日裏不笑的時候,這幅相貌倒也不覺得怎樣,可若是笑起來就跟活了似的,讓人瞧著便覺得目眩神迷。

此時的陸重淵看著她彎著眉眼,揚著嘴角,就跟失了魂似的。

“戰國策啊”

蕭知托著下巴輕聲嘟囔了一句。

她最不喜歡這些書了,看的就讓人想睡覺。

她還是喜歡那些精怪志談的小說,以前做姑娘的時候,總會讓下人出門去給她淘不少回來,她家裏沒什麽講究,父王母後都是閑和的性子,也無需她去請安,那會她縱使睡到日上三竿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有時候她就趴在床上翻著書。

看到興頭上的時候,又害怕又緊張,抱著個枕頭緊緊裹著被子,但還是不肯把書丟了原本想陪陸重淵好好看書的,不過看著上面枯燥的內容,她想了想還是作罷了,轉過頭朝人看去,輕聲喊人:“五爺”話剛落,她就看到了望著她的陸重淵,眼也不眨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又喊人了一聲,見他還是沒有什麽反應,蕭知把手往人眼前輕輕晃了晃,等被人抓住了手腕,才問道:“您在想什麽呀?”

這麽入迷。

說完。

又輕輕嘟囔了一聲,“疼。”

陸重淵的力道大的要命,她本來就是個嬌養的,被人箍著手腕,怎麽可能不疼?

聽到她半是嗔怪半是埋怨的話,陸重淵倒是回過神來,他剛才也是應激反應,所以才多用了些力,此時反應過來,自然是立馬松開了。

可即便立刻松開,身邊小姑娘的手還是顯出了一道明顯的紅痕,白玉般的肌膚上,獨獨手腕那處有著一圈明顯的痕跡。

這也太嬌氣了些。

陸重淵皺了皺眉,他剛才都收了力道了,還是留下了這麽一道痕跡。

倘若他要是再重些,豈不是得把她弄的脫臼?

“去把珍珠膏取過來。”陸重淵皺著眉,沉聲朝慶俞吩咐道。

蕭知還在揉著手腕,聽到這話倒是一怔,剛想說一句“不用了”,可口中的話還沒說出,慶俞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只好閉了嘴,繼續拿手輕輕揉著手腕,看著陸重淵皺著眉,臉色不是很好看的模樣。

又問道:“五爺,你怎麽了?剛才我喊了你好幾遍,你都沒聽到。”

他怎麽了?

要是同她說,看她看的入迷了,恐怕她得嚇一跳吧。

他能夠感受到蕭知對他的好,但是這一份好是不是男女之情還有待估量,陸重淵想到這又看了蕭知一眼,點漆如墨的鳳目中好似湧著很多情緒,可他卻抿著唇,什麽話也沒說正好此時慶俞也已經回來了。

他把藥膏送到了陸重淵的跟前,然後又退到了一旁。

蕭知原本是想自己去拿的,可剛剛伸手就見陸重淵已經把那盒藥膏握在了手中,神色怔怔地看著陸重淵,紅唇也微微張著。

陸重淵不會是想親手幫她擦吧?

心裏的念頭剛湧上來,手就被人抓住了,不同之前那種緊箍到讓人窒息的害怕,這次陸重淵握著她的力道卻很輕,他一邊握著她的手腕,一邊拿藥膏覆在她的那圈紅痕處。

細細塗抹開來後,又把手掌心貼在那處,慢慢搓揉著。

他的手很冷,可蕭知卻像是感覺到一股子熱流穿過身體似的,傳到五臟六腑。

起初。

蕭知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時間長了,倒是覺得這個感覺實在是太過清晰,她也學過武,只是學武不比騎馬射箭來的輕松,她以前學了一陣子也就丟了。

可有些事,她卻是明白的。

比如有些武藝高的人是有內力的。

想想陸重淵現在雖然不能行走,可內力應該還是在的。

那次白盈盈把鎏金手爐朝她砸過來的時候,那麽緊要的關頭,如果不是陸重淵有內力,他怎麽可能會以這樣的速度出現在她的身後?

覆在手腕上的那只手還是冷冰冰的,一點溫度都沒有,可蕭知卻覺得整個身子都置於暖湯之中。

怕人內力消耗太多。

蕭知把空閑的另一只手覆到了陸重淵的手背上,軟聲推辭道:“五爺,好了,不疼了。”

陸重淵聞言是看了她傷口處一眼,剛才還十分恐怖的紅痕此時的確是消的差不多了,他也就沒再多說,收回手又蓋好蓋子,然後才看著人說道:“你剛才要和我說什麽?”

“啊?”

蕭知一愣,等反應過來,想到之前在外頭下的主意,她猶豫了下和人說道:“五爺,今天是除夕,我想把院子裏布置下,你說好嗎?”

話音剛落。

屋子裏的氣氛就低了些。

就連原本侯在一側垂眸不語,把自己當做隱形人的慶俞也驚得擡了頭。

五爺從來不過年,也不過節,這已是多年的習慣了,就連趙嬤嬤跟他也從來不敢勸,生怕五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