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害人害己

康熙無語又想笑,“你以前也是這樣教孩子?”

“據兒乖。”劉徹想也沒想就說,“劉旦他們,從不敢像你大兒子那樣跟我說話。”

康熙:“依你這樣講,還真是朕慣的。”

劉徹撩起眼皮看他一下,廢話不是麽。

康熙噎住,半晌,轉移話題,“德妃的兄弟犯了什麽事?”

“不知道。”劉徹道。

康熙驚訝道,“不知道?”

“宗人府呈上來的折子上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我此前又不認識他。即便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也不見得能記住。”劉徹說著,頓了頓,語重心長道,“以後不能再慣著他們了。”

康熙試探著說,“他們是指朕後宮,還是?”

“所有。”劉徹道,“朝臣敢結黨,後妃敢打聽前廷的消息,兒子敢指責父親,簡直一點規矩也沒有。”

康熙張了張口,想替他的妃子解釋,又想替他兒子解釋,話到喉嚨眼,又咽回去,“早年艱難。”

“那也不是你縱容他們的理由。”劉徹道,“多數人都沒自知之明,且貪得無厭,你的縱容只會害了他們。比如索額圖和納蘭明珠。”

康熙沒話了,“朕,朕以後聽你的。”

“現在的皇帝是我,你不聽也沒用。”劉徹道。

康熙噎了一下,“那你同朕說什麽?”

“免得以後我再收拾什麽人的時候,你在旁邊嘰嘰喳喳的說,不行,不可。”劉徹說著,躺下,指著自己腦袋,“煩的頭疼,給我揉揉。”

康熙朝他腦門上一巴掌,轉身躺到另一邊。

劉徹痛的倒抽一口氣,驚坐起,“你想謀殺?”

“朕想把你的嘴給縫上。”天還亮著,康熙嫌刺眼,捂著眼道,“明日胤禔若過來,你就當昨天的事沒發生過。”

劉徹:“朕的孫子都比你兒子大,不用你教。”

“問題是你也沒教好。”康熙悠悠道。

這下換劉徹噎住了,朝他腿上踹一腳。康熙慌忙抓住榻,結果手穿過榻,抓了個空,身體一歪,整個人跌到地上。

劉徹樂了,“活該!”

康熙爬起來,照著他的臉就踹。

劉徹慌忙伸手去擋。

咣當!

兩個人僵住。

“出什麽事了?”梁九功跑進來,奏章、茶杯以及筆墨紙散落一地,心臟跟著縮了一下,“皇上,這,這?”哪個不長眼的,又惹到他主子了啊。

劉徹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免得梁九功看出來,冷著臉道,“收拾一下,朕累了,去歇會兒。”不待梁九功開口,趿拉著鞋就往臥房去。

康熙跟在後面,故意挑釁他,“還打不打?”

“少得意。”劉徹在心裏說,“晚上再收拾你。”

當天夜裏,值夜的小太監就看到皇帝該睡不睡,一個人聚精會神的下圍棋。圍棋盤收起來,又拿著書在床上自言自語。

翌日,小太監把此事告訴梁九功,梁九功不敢再找太子,因為他主子說他是太子的人。雖然這句像開玩笑,梁九功也不敢大意。

而幸虧梁九功沒說,否則太子也不敢帶著他大兒子出去。

十四阿哥在劉徹面前說太子厲害,其實是指太子冷酷無情。憑太子想為膳房人花喇求情那點,劉徹就能看出太子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才說十四阿哥挑撥離間。

太子不敢找康熙,他又擔心索額圖,五月十二,休沐日,太子領著他大兒子到城裏就兵分兩路,小順子帶著幾個人領著他大兒子去街上玩兒,太子去索額圖家。

索額圖犯的事不少,但他認罪態度良好,劉徹也沒動他的宅子。免得無家可歸,租房子住,給太子丟人。

太子到他家,得知索額圖私下置辦的莊子還在,很是松了一口氣。隨即就問索額圖的兄弟,他們交罰銀的時候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索額圖的幾個兄弟皆說沒有。太子不信,就讓他們把當天發生的事詳細說一遍。聽到他們說“十萬兩銀子”,太子頓時覺得心累。

索額圖這些年給他的銀子都不止十萬,拿十萬糊弄他爹,他爹沒一氣之下砍了索額圖,都是給他面子,也不想在索額圖府上待下去。

可赫舍裏氏是他母族,不能一走了之,便吩咐索額圖的幾個兄弟,往後低調做人。過兩個月索額圖出來,也對他說,關門閉戶,深居簡出。

索額圖的兄弟們沒索額圖膽子大,而現在的皇帝一言不合就抄家,他們也不敢再張狂。點頭應下來,就問太子,皇上打算如何處置納蘭明珠。

太子從胤禛那兒得知他爹氣的想把胤禔過繼出去,都不敢派人打聽納蘭明珠的事,就實話實說不知道。隨即就從索額圖府上離開。

抵達碰頭的茶館,太子看到他大兒子雙手抱著一個大包子,巴掌大的小臉埋在包子上,小口小口的啃,“早上沒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