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香進度 12%
如此壯觀的一幕,很快吸引了校內學生的目光,教學樓前又圍了一堆人。
討論聲不大不小,全落在了晚晚的耳朵裏。
她站在甬路上,整個人只震驚了一瞬,轉而就淡定如常。
這畢竟是陸知行的作品,以那位小少爺的腦回路,幹出什麽事都不奇怪,她應該盡早習慣。
話是這麽說,木晚晚還是忍不住彎了唇角。
心底那把從未見過光的琴,被這小少爺出人意料的舉動輕輕撩撥。
余音輕輕回蕩,她承認,他取悅到了她。
“他人呢?”晚晚問。
最左邊那人回頭,問:“嫂子,你不生氣了?”
晚晚沒回答這個問題,又問:“他在哪?”
“不知道……行哥只讓我們過來,別的沒說。”
晚晚點頭:“你們走吧。”
繞過這幾個人,她一邊向外走,一邊撥陸知行的手機號。
剛準備打,手指一頓,又算了。
晚晚出了校門。
校外,陸知行與孫高見藏在大門口的一棵樹後,一人探出一個腦袋,目送她遠走。
待她消失在視線內,陸知行才松了口氣。
二人從樹後走出來,孫高見道:“行哥,你這招負字請罪,這是成了還是沒成?”
陸知行望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她又成了他握不住的煙霧,他討厭這種被動的感覺。
“鬼他媽知道。”
從學校回家這一路又是無話,陸知行不想在車上聊這些,有司機有管家,要是被他們聽去,陸夫人馬上就知道了,他不喜歡暴露隱私。
可他太想知道木晚晚心裏在想什麽了。他第一次,強烈地想要摳開一個人的腦殼,看看裏面是什麽想法。
他像一個刑犯,把命運交給她來審判,他的生死皆在她一念之間。
每當他覺得煩躁時,又會想起那天林蔭下,她平靜凝望他的眼,嘴角自嘲的笑。
一瞬間,他什麽火都沒了。
腦海中只余下愧疚和自責。
又是晚飯後的敘話。陸家從國外移植過來的葡萄品種已經成熟,仆人采摘下來,洗好端盤,放到茶幾上。
一番老生常談後,陸夫人道:“今天我跟你們老師打電話,聽說你沒穿校服,被罰站了?”
晚晚一頓,想要解釋,陸知行卻先開了口:“我打球,總不能讓我穿校服吧。”
“你啊,什麽時候能讓我省點心。全校面前罰站,這是丟多大的臉?”
陸知行滿不在乎,伸手去揪葡萄:“又不是多大事兒。”
陸夫人最氣他這副樣子,什麽都不上心,整天不知疾苦,吃喝玩樂。
她拍掉他的手,一把奪過果盤,道:“這是給晚晚吃的,可沒你的份!”
說著,把葡萄推到晚晚面前,換成笑臉:“來,快嘗嘗甜不甜。”
晚晚嘗了一顆,不愧是拿來釀酒的品種,她道:“甜的。”
陸夫人見她喜歡,讓仆人把這盤葡萄送到晚晚房裏,轉身去斥陸知行:“要是你們老師再跟我告狀,以後就別想再要零花錢!”
再無閑話,兩個人上樓。
眼見著她擦過自己的肩,去回自己的房,陸知行叫住她:“等等。”
晚晚停下來。
“就算你還沒消氣。”陸知行皺眉,“給個服務評價行不行?”
晚晚歪頭,一臉疑惑。
“服務都有服務評價,我道歉,也得有個道歉評價吧?要是你不滿意,我也好換個方向。要是還行,我就再接再厲。”
他艱難地說出這番話,已是豁出去了。什麽臉皮不臉皮,趕緊銷了良心債才最重要。
少年抿唇,神情認真,不似作偽,回想起初到陸家時,他拽上天的樣子,與此刻真是天差地別。
晚晚在想,她是不是有些過分,把一只高傲的孔雀逼成這樣。
她沒說行與不行,轉身回了房間。
陸知行已經有些喪氣了,狗屁的陸大少爺,哄人哄不好,光知道惹女孩子難過。
他回到房間,拉開椅子,一邊看書,一邊瘋狂轉筆。轉了半天,大腦被木晚晚占據,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他開始生悶氣。
噠。
也不知過了多久,玻璃與書桌的觸碰聲響起,在安靜房間格外清脆。
陸知行低頭,課本旁邊,被人放了一盤葡萄。
葡萄色澤黑紫,看著就甜,他順著盤上的手望過去,手的主人就站在一旁,像站了很久。
陸知行的脊背一下子繃直,搞不懂她的意圖,他只得裝高冷:“你怎麽來了。”
晚晚收手,雙臂環抱:“你不是想吃葡萄?”
想是想,可這葡萄由她送過來,陸知行總覺得不對勁。
忽然,他的大腦升起了一個念頭。
一個可怕的念頭。
“你該不是……”
“嗯?”
陸知行深吸一口氣:“你該不是,把我當成試毒的太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