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頁)

男人冰涼的手碰上周沅的臉頰,使壞的捏了一下:“好好的,你招我幹什麽?”

周沅還在一下一下的抽泣著,瑟瑟的看著他。

他低身湊進,輕聲問她:“你是不是,有什麽沒做完?”

周沅茫然的看他一眼,順著他的話仔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自己擡手擦掉了眼淚,有點不知道要怎麽辦。

顧微涼低聲笑了一下,揉亂了她的發髻:“沒關系,以後慢慢來。”

說罷松了手,將人放在床榻上,擡手松了勾繩,床幔攸的落下,阻隔住周沅的視線。

床榻上的小姑娘懵了半天,腦子像被糊住了一樣,慢吞吞的拉過被褥,很快就睡著了。

而另一頭,顧微涼站在窗邊,晚風一吹清醒了大半,目光定定的落在某處,把玩了會兒腰間的玉墜,眼裏似有若無的零星笑意漫開,伸手碰了一下脖頸間的紅痣。

——

只可惜,昨日醉酒又拼命扒自己衣領想給顧微涼看痣的周沅,不僅記不得晚上的事兒,還著涼了。

一早,院子裏慌慌張張,夏荷在外頭扣著手走來走去,皺著眉頭著急道:“怎麽還不來?再這麽燒下去,腦子可要燒糊塗了。”

“瞎說什麽呢。”端著盆水過來的秋嬋點了點她的腦袋:“小心姑娘病好了跟你算賬!”

夏荷小聲嘀咕:“可府醫怎麽還不來嘛,走幾步路就該到的。”

若是府醫再不來,夏荷可就要自己親自去請人了。

去請府醫的小丫鬟匆匆趕回來,喘著氣兒道:“嶽大夫在暖春閣給顧姑娘把脈呢,實在是走不開,夏荷姐姐你瞧是不是從外頭請?”

夏荷蹙眉:“顧姑娘也病了?”

丫鬟一滯,吞吞吐吐:“不是,她纏著嶽大夫開什麽美容養顏的藥房,不讓奴婢將嶽大夫帶走。”

“去外頭請。”夏荷沉著臉,顧儷怕不是故意的吧?

丫鬟應著就要走,走到半路步子一頓回頭道:“奴婢方才在外頭瞧見鄭凜,想必公子已經回府了。”

夏荷點點頭,憂心忡忡的進了屋裏,秋嬋正在給周沅換濕帕子,可周沅那張小臉還是紅撲撲的,碰著都燙人。

楊姑姑在一旁用濕帕子擦周沅的手心,嘆著氣道:“姑娘九歲之後便不常生病,可回回一病,沒個三五日是好不利索的。”

兩個丫鬟哪裏不知道,往常這個時候她們都是沒日沒夜的照料。

顧微涼一身朝服都來不及褪下,直接推門,徑直朝床榻走。

楊姑姑忙起身:“大人回了,奴婢讓廚房布菜。”

顧微涼伸手貼在周沅額頭上,眉頭攸的皺起:“大夫如何說的?”

夏荷話裏帶著些不悅,立即回話道:“大夫還沒瞧過呢,奴婢已經差人去外頭請了。”

男人微微側頭看向她,夏荷略有些害怕的低下頭,秋嬋拉了拉她,這個關頭就別添亂子了。

夏荷抿了抿唇,抱怨道:“嶽大夫在暖春閣,顧姑娘纏著他要美容養顏的方子,也是,顧家的姑娘當然要尊著讓著,我們五姑娘算得什麽。”

“夏荷!”秋嬋斥道,隨機低著頭道:“大人莫要怪夏荷,她也是心急。”

顧微涼沒應聲,目光冷冷落在夏荷身上,不怒自威。

夏荷雖是嘴快,但膽兒並不大,被顧微涼這麽一瞧,嚇的腿發軟,下唇被咬的發白。

秋嬋求助的看了眼楊姑姑,楊姑姑只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莫要求情添亂。

“你們姑娘是我八擡大轎擡回來的正妻,顧家的當家主母,你說算什麽?”

夏荷一駭,但還是強撐著底氣,磕磕巴巴道:“可、可府裏根本沒人真心敬著姑娘,背地裏都只是笑話她,還、還說待顧大人處置了周家,就要休了姑娘。”

顧微涼起身,垂眸淡淡瞧著她:“下去領二十板子,楊姑姑看著。”

夏荷猛地擡頭,不知道怎麽自己就領罰了,二十板子?姑娘病好了她都下不了床。

秋嬋亦是一駭,忙跪下求情:“夏荷嘴笨不會說話,還望公子見諒,姑娘還病著,留夏荷在邊上伺候吧。”

顧微涼睨了眼楊姑姑,楊姑姑面色沉穩的朝他伏了伏腰,隨後才對秋嬋道:“你好生照料姑娘。”

秋嬋張了張嘴,眼睜睜看著楊姑姑將夏荷帶走。

屋外,夏荷趴在長椅上,還不知自己為什麽領這個罰。

楊姑姑嘆氣道:“你可知道自己為何受罰?”

夏荷哭著:“顧大人分明就是趁姑娘病著,沒人做主…”

楊姑姑搖了搖頭:“你啊,顧大人是因你轉述的那些話動的怒,你不過是轉述他便罰你挨板子,往後那些親口詆毀夫人的人,可還敢?”

夏荷一怔,懵懵的去看楊姑姑。

楊姑姑若有所思的往屋裏看了眼:“我們做奴的,終究護不了主子,若是顧大人當真對姑娘好,你我也是該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