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6)(第2/7頁)

“這丫頭妄圖攀扯我,實在是不忠心,媽媽尋個機會,讓她病一場吧。”

王媽媽臉上神情不變,“夫人放心,莊子上那般雜亂的地方,她一個在府中長大從未吃過苦的,得了病也正常。”

“是啊。”

苗氏臉色和緩了一些,“可不像是府上哥兒,從小錦衣玉食,身邊至少有十幾個人照顧,連風寒都難得。”

讓一個丫頭病死,對她來說也就是擡擡手的事,可換成段青恩,她連讓他得場風寒都不敢。

沒辦法,這種事她總不能自己下手,只能指使人,而但凡出一點差錯,她就要給段青恩陪葬。

苗氏才不會做這麽蠢的事,她好不容易才嫁到了段家,成了有誥命的官太太,段父對她信任,親生兒子又聽話上進,滿盛京都在說她溫良仁厚,她現在只需要一直這麽溫良仁厚下去就行。

就算是如今情況有變,她幾次設局都出了差錯,但未來日子還長的很,她總能找到機會的。

到時候,她除掉了段青恩,這滿府富貴,便都是她兒子的。

松哥兒又是個愛念書的孩子,上面沒了大哥的阻礙,他日後必定一路高中,入朝為官,按著松哥兒的聰慧,坐上高官也定然不在話下。

想著未來的好日子,苗氏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

來日方長,現下最要緊的,還是要給段青恩娶一個表面光的妻子。

照她來看,那忠義侯府的大姑娘就十分不錯,膽小怕事,無半點大家風範,這樣一個撐不起當家主母位置的人,正好配了她這個浪蕩不上進的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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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恩清晨醒來,要了水洗漱,讓人退下時,一群下人一絲猶豫也無的挨個從門口出去了。

昨日老爺還因為丫頭違背大哥兒命令闖進他房中而大怒,責罵了一頓不說,還將人趕到了莊子上去,就連一向仁善的夫人都沒能保住她。

那還是夫人院子裏送來的人呢,都落到如今這麽一個下場,剩下的人可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戰戰兢兢起來了嗎?

段青恩對這種情況很滿意,雖然他對擺譜沒興趣,但身為這家的大哥兒,他下個令總有人打著為他好的旗號違背,那也挺沒意思的。

剛收拾好,外面有了響動聲,過了幾秒鐘,貼身伺|候的小廝就捧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哥兒,老爺派人送來了這個,說是哥兒昨天受委屈了。”

“嗯,拿來吧。”

段青恩接過盒子,掂了掂重量就大約猜到裏面是什麽了,打開來一看,果然見裏面正放著一塊好墨。

父親還真是時刻不肯放棄讓他上進啊。

“收起來。”

段青恩將盒子放到桌子上,繼續穿外衫。

可惜了,恐怕要辜負他這片愛子之心,這世道,光是會念書可沒什麽用。

小廝一邊將盒子收拾到了櫃子裏,一邊問道:“哥兒今日還是出去與賀家哥兒他們一道玩嗎?”

“是啊,聽聞長公主舉辦了宴會,我過去瞧瞧。”

春天對於盛京的權貴們來說就是舉辦各種宴會的好時候,宮裏貴人舉辦,外面的貴人也舉辦,就連賀立盛他們幾個,也時不時就要舉辦個宴會來溝通感情。

至於城外被趕出去的災民?

心善的人家施些粥已經不錯了,指望著他們打聽這些災民都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麽要來京城就太不現實了。

反正將這些人往外面一趕,盛京沒了災民,照樣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樣,貴人們可不會去想那些被趕出去的災民是吃觀音土還是吃樹皮。

段青恩剛出去沒一會,正院那邊就派人來問,聽到大哥兒去了長公主舉辦的宴會,又連忙回去告訴苗氏。

苗氏思慮半天,最終叫來了王媽媽,“你去,跟侯府夫人說我家大哥兒去了長公主辦的宴會。”

王媽媽一愣,“夫人的意思是?”

苗氏冷笑一聲,“侯夫人是聰明人,你只管這麽傳話,她自然知曉該怎麽做。”

那侯府的庶出大姑娘雖然性子木訥,瞧著不太討人喜歡,但也長了一張好臉蛋,段青恩雖然胡鬧,之前卻從未與女子有過親密,見了那庶出大姑娘,心裏難免不會起點什麽心思。

到底是庶出,雖說之前盤算著也無什麽妨礙,但她可不想讓一些人找出什麽把柄來說嘴。

要是段青恩乖乖上套,自己主動跟她開口,能省了她不少勁。

苗氏甩著帕子,想著上次與侯夫人的談話,眼中露出了惡毒來。

最好這兩個人互相看對眼,婚前便苟合在一起,到時候也不需要她費什麽勁了,直接就能將段青恩釘在恥辱柱上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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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門淮水綠,留騎主人心……”

席玉真姨娘住的院子對於他們一家三口來說有些小了,只是誰也沒有怨懟的意思,平日裏,三人就總是坐在正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