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2)(第3/6頁)

來往至少需要小半柱香的功夫,等到會水的下人來了,恐怕賀立盛的屍首都能涼透。

“立盛!!立盛你聽得到嗎?”

“這有沒有竹竿子,撈一撈人啊倒是!!”

一群人急的團團轉時,段青恩直接脫了身上護甲,一腳踹開了湖心亭中央的鏤空屏風,拆下中間那一塊後就往水裏一丟,跟著噗通自己也跳了進去。

他一手抓著屏風,一手在水裏撈了幾下,就將還在掙紮著起起沉沉的賀立盛撈了上來,托著陷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恐懼中的他這,逼著他上半身趴在了那塊入水後飄起來的屏風上。

“抓緊了!”

這塊屏風是木制的,做了鏤空處理,因為塊頭大又輕,帶著兩個人的重量也恰恰好能飄在水中,不至於讓他們淹死。

“咳咳咳!!”賀立盛頭一冒出水面接觸了空氣,腦子也清醒了些,知道自己抓著的是救命的東西,眼睛都沒睜開就一邊咳嗽著一邊死死抱住了手下的屏風。

岸上的人見兩人好歹都冒了頭,全都松了一口氣,趴在邊上朝著他們招呼:“快點上來啊!!”

“咳咳咳咳咳……”

賀立盛又是咳嗽幾聲,這才發現隨著方才的一番掙紮,他們二人正隨著這屏風朝著遠處飄。

旁邊響起一個聲音,正沖著湖心亭上的人們喊:“我們不會遊水,你們快叫下人來救我們!”

那邊聽到了,有一個人連忙就急慌慌的不顧儀態跑走了。

見此,賀立盛松了口氣,好歹他今日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知道自己安全了,之前處於驚慌的大腦也就有時間空閑出來想其他事了,賀立盛可沒忘記是誰把自己嚇下來的,段青恩這個龜孫,等到他上了岸,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當然了,在這之前,還是要先感謝自己身邊這位明明不會遊水,還不顧自身安危跳下來救了他性命的好友。

果然是患難見真情,他賀立盛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他發誓,從今天起,身邊這位救命恩人,將會是他一生的摯友。

想著,賀立盛努力將嗓子眼的水咳出來,偏頭沖著身旁的摯友就是一笑:“好兄……段青恩?!!!”

他的表情跟見鬼也差不多了:“怎麽會是你??!!”

“咳咳咳咳……呸!”

身旁與他一般狼狽的少年也是咳嗽兩聲吐出一口水,才轉過頭來倨傲的仰起頭:“怎麽就不能是我了?你做了虧心事,見到我心虛是吧!”

“我呸!我賀立盛一向是頂天立地,我做什麽虧心事了我!倒是你,上次被我打得還不夠是吧,居然還敢害我落水。”

“你滾,我害你落水?是誰跟個姑娘一樣弱不禁風,我不過就是叫了一聲你名字,你就跟見到閻王一樣的自己跳到水裏,還說不是心虛!”

“誰突然看見眼前冒出來一個人不害怕?分明就是你害我!”

“那亭子裏到處都是人,照你這麽說你早就掉進水八百回了,之前都沒事,怎麽偏偏看見我就落水了,定然是心虛以權勢壓人,虧你在盛京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真是不要臉。”

他們隨著蕩漾的水流越飄越遠,湖心亭上的公子哥們見他們都抱著那屏風,知曉不會再入水,心裏安定了許多,遠遠瞧見兩人仿佛在交談,忍不住猜測起了交談內容。

“你們說他們在說什麽話?”

一人猜道:“定是立盛在感謝段青恩吧,真是沒想到,他們二人一向不對付,立盛一出事,竟然是段青恩不顧安危救人。”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雖說他們從小見了面就爭鬥不休,但也算是有交情,總不至於看著人死。”

“之前還道這段青恩在盛京名聲一向不好,飛揚跋扈瞧不起人,被縱的不成樣子,我還為此刻意避開也他打交道,沒想今日居然是他下水救人,看來傳聞真是不可信,此人還是有可交之處的。”

知曉兩人沒有生命危險,他們交流的也就多了起來,說著說著,見到段青恩仿佛正伸出手搭在賀立盛肩上,頓時感慨:“果然是患難見真情,這便勾肩搭背起來了。”

而遠處飄著的屏風邊上,段青恩正在一手推賀立盛的肩膀,“你還不承認借著家中權勢欺辱我母親??再不承認我就推你下去!”

說著,他威脅的使了點勁。

賀立盛之前感受過溺水的痛苦,這輩子都不想再來上一次了,嚇得臉色鐵青,手死死抓住了屏風,立刻認慫,完全不復之前囂張:“有話好好說啊,我好端端的,欺辱你母親幹什麽,你認識我這許多年,我又何時仗勢欺人了。”

段青恩:“天越十年,我們打馬球,我贏了你,你回家就跟你小叔叔告狀說我欺負你,後來他拉著我打敗了我整整十場。”

“天越十二年,我們看上同一個玉壺,分明是我先給的銀子,你搬出國公府的名頭逼著店家賣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