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世界

接受完原主記憶,錢謹裕更加確定自己是千年一遇的倒黴蛋。能平穩控制住自行車,他左右亂瞟,鬼先生呢!鬼先生不會把自己扔在這裏,不負責任跑了吧!別欺負他沒有見識,少年時,為了和中二少年結交,必須找到相同的話題,他可是啃過不少的帶系統的快穿文,雖然鬼先生和他看過的智能系統文不一樣,都是穿梭不同世界做任務,怎麽也要和他一起穿梭世界!

錢謹裕穩定心神努力感知鬼先生是不是存在他的身體裏、大腦裏、漂浮在天空…他嘴角上揚,溫軟的臉部曲線變得僵硬,眼中劃過一絲暗芒。

消失之前能不能告知他該做什麽!

算了,他開始獨自思考怎麽做能賺取壽命,改變被原主徹頭徹底利用完傷害最深人的命運,那不就是要改變鄭桃兒一屍兩命的命運嗎?他又過了一遍原主的記憶,心裏大致有了底。

他收斂心神留心觀察四周環境,凹凸不平的土疙瘩道路兩旁有兩條大約兩米寬的水溝,翠碧的水草冒出水面,清澈見底的河水,水溝兩旁是田地。如今正趕上金秋十月天,稻杆被金黃色的稻穗壓彎了腰,四處可見毛巾搭在頭上,毛巾上再戴上草帽的勞動人群,他們穿著長袖長褂彎著腰拉開架勢,‘嚯’一聲,割一合抱水稻。

有專門強壯勞動力用扁擔挑著水稻到稻場上摔水稻,走在路上恰巧碰上錢謹裕。錢謹裕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家孩子的典範,這小子待人實誠,會做人,大家也樂於和他說話。

一張國字臉,臉上的皮膚被曬得鐵紅的漢子打趣道:“謹裕回來了,你這小子越來越像縣裏人。”

錢謹裕常年念書,每次考試都是全年級第一,爹媽不讓他下地幹活,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念書,光耀老錢家門楣,皮膚自然比村民們白了不止一個度。學校罷課了,他在家裏沒幹幾天農活,就到供銷社上班,皮膚也沒有曬黑。白襯衫,軍綠色的褲子,一雙老包鞋,是縣裏人的標配穿著,再加上不同於農村人的氣質,任誰看了,也想不到他是農村小夥。

錢謹裕爽朗的笑道:“敬文哥,你可別打趣我了。”

他下了自行車,和記憶中的堂哥邊走邊聊天。對於他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來說,能很快適應新的身份。

倆人聊天一點也不覺得尷尬,錢敬文覺得和堂弟聊天聊的志趣相投。在錢謹裕不著痕跡引導下,他一不小心吐露從母親那裏聽到三嬸和鄭桃兒婆媳矛盾,當他意思到堂堂大男人亂嚼舌根,該說的不該說的全嘟嚕出來,趕緊補救。

“誒,謹裕,我媽和你嫂子也有矛盾,磨合一輩子就過去了。”錢敬文沒把婆媳矛盾當成一回事,他奶這麽大歲數和他娘也有矛盾,他娘和幾個嫂子也有矛盾,其他家也是這種情況,在他看來,婆媳間沒有矛盾才不正常。

錢謹裕不在意擺手,指著村口,看著車籃子裏放的東西,抓幾顆果皮丹放在他手裏,道:“敬文哥,我先回家裏,把東西放下去地裏搭把手。”

“行,去吧。”錢敬文也不客氣,把果皮丹小心裝進口袋裏留著給兒子吃,見堂弟已經進了村子,他不敢耽擱挑著水稻到稻場。

根據錢敬文說的話,結合他的記憶,錢謹裕分析出錢母目前只是不喜鄭桃兒,沒有達到厭惡,眼不看為凈的地步;幾個嫂子和鄭桃兒面子上過得去,背地裏找人抱怨幾句…

一個聲音打破他的思路,語氣裏藏不住欣喜。

“謹裕!”

錢謹裕順著聲音的方向回頭,一位剪著齊肩短發,大肚便便的女人挎著籃子朝他走來,迅速和記憶中的人對上號—鄭桃兒。

離近了,才發現她鼻梁和兩頰長了二十幾個雀斑,記憶中上次分別,她氣色紅潤,這次面色有些暗黃,身體纖瘦,肉全長在肚子上。

鄭桃兒眼睛彎成月牙,最期待的就是周末,能和丈夫有一天半的團聚時間。她順手把籃子搭在自行車後座上,丈夫推著自行車,她扶著籃子低著頭往前走。

錢謹裕下意思分析鄭桃兒能給他帶來的好處,值不值得去結交。他低著頭,眼神晦暗不明,從唇齒間溢出笑聲,翻來覆去琢磨了半天:能給他增加壽命,讓他有機會肆意的過上新貴生活,必須結交。

以往都是朋友先給提供他資源、人脈上的支持,他才會把朋友護在羽翼下。這次他要先幹活,再收取利息,心裏有些怪怪的。

她抑郁的心情被丈夫貼心的舉動治愈,視野下,丈夫放慢腳步,為了照顧她因腿腳浮腫導致走路不便。

倆人走進用土坯圍城的院子裏,入眼的是兩間半新不舊的紅磚灰瓦片房,三間相比較還說有些破的瓦房。錢家父母住在半新不舊的瓦房裏,另一間給他們住,其他三間是錢大哥錢敬強、錢二哥錢敬禮、錢小妹錢邱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