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第2/4頁)

何必和沈家的人糾纏在一塊兒呢?

因此十一公主震驚了一會兒皇帝貶黜了長平縣君,就急忙趕在皇帝開口之前搶先一步拒絕了皇帝的意思。

皇帝深深地看著她和沈言江。

“你們不要爵位?朕只會為你們做這一次的主。錯過這一次,你們不要後悔。”

“皇兄?你不能這麽做!你是當真想要我的命麽?是想要阿卿的命麽?皇兄,你看看阿卿啊!你是阿卿的舅舅,難道要不顧阿卿的死活麽?!”長平縣君見皇帝的意思竟然是貶黜自己後還想把爵位留給沈言江,頓時哭得歇斯底裏,撲過去抱住皇帝的衣擺痛哭起來。

她此刻看起來可憐極了,剛剛的尖銳還有小人得志全都不見了,然而皇帝理都沒有理她,反而看著沈言江說道,“朕不是在哄騙你們。”他難得想做一次好人,不偏心長平縣君,沈言江卻已經握了握十一公主的手沉聲說道,“陛下已經給了我最好的妻子。”

他娶了十一公主,就已經滿足了。

至於爵位……或許年幼的時候他曾經想過,可是如今比起安穩平和的生活,爵位已經不值一提。

長平縣君絕望的哭聲裏,皇帝片刻之後輕輕嘆息了一聲。

“既然如此,那就罷了。”沈言江不要端陽伯的爵位,皇帝倒是覺得沈言江算是沈家難得的清流。他本來如今都不想看見沈家的任何一個人了,不過看沈言江倒是多了幾分笑意,緩緩地說道,“不過你到底是端陽伯長子。既然分家,也沒有叫你與其他庶子等同的道理。”

說罷,皇帝看向端陽伯,見他失魂落魄地看著自己,淡淡地說道,“你知道該怎麽做。”

他的聲音淡淡的,端陽伯卻打了一個寒顫,敬畏地看向周夫人。

他沒有想到曾經仿佛只能依靠自己的女人,如今在君前翻臉,幾乎將他置於死地。

無論是合離,還是將他這麽多年的心事和盤托出,還是指責他是個偽君子,這對端陽伯都是致命的打擊。

端陽伯甚至不敢去想象離開後宮,日後他如何在京都勛貴之間行走。

他打了一個寒顫。

周夫人卻平淡地看著他。

“伯爺,我早就說過,當年你該放我走的。”如果端陽伯在當年長平縣君下嫁的時候就與她合離,放她離開,周夫人或許只會默默地離開,永遠不會揭破他的最後這光鮮背後的齷齪。

可是他強硬地叫她留下做他的道德牌坊,然後讓她的兒子那麽艱難地拼搏……周夫人想到了當年兒子憑著自己的本領得到了軍中的稱贊,卻被長平縣君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終結後的沉默的樣子,便對端陽伯輕聲說道,“伯爺對我做什麽,我都可以體諒。可是我不能原諒伯爺傷害我的兒子。”

因為沈言江,她才對他充滿了怨恨,才會在皇帝的面前將一切都說出來,令皇帝厭棄了端陽伯。

而如今,她已經輕松了。

心中再也沒有沉重的負擔。

端陽伯怎麽想已經不再重要。

在皇帝的面前,他顫抖著與周夫人寫了合離書,又怔怔地看著長平縣君。

如果不是長平縣君把這件事鬧到宮裏,鬧到皇帝的面前,其實他安靜地與周夫人合離也並不算丟臉。

安安靜靜,不驚動風雨,甚至他依舊還是那個在朝中春風得意的皇帝的妹夫,還是那個在京都交遊廣闊的沈家家長。

可是如今,端陽伯覺得什麽都沒了。

因長平縣君的驕橫與刻薄,他什麽都失去了。

不僅他失去了一切,長平縣君不也失去了她驕傲的根本麽。

當把合離書遞給周夫人,看見她笑了笑,將合離書收到懷中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仿佛對他沒有半分興趣,端陽伯忍不住捂住心口,猛地咳出一口血來。

“伯爺!”長平縣君哭著撲過來,把他抱在懷裏,卻見端陽伯已經委頓在地上人事不省。這樣巨大的變故叫長平縣君頓時大哭起來。然而在場的其他人卻都沒有興趣,皇帝只是微微皺眉說道,“怎麽吐血吐在貴妃的宮裏。”

李貴妃的宮中這麽幹凈,卻叫一個男人在她的宮裏吐了一口血。更叫皇帝惱火的是,第一個在李貴妃宮中吐血,血灑青磚的竟然不是他……皇帝覺得李貴妃被端陽伯冒犯了,更何況端陽伯還是這樣俊美的男子,此刻吐血昏迷的羸弱引人憐惜,皇帝皺眉不悅了一會兒,去看李貴妃。

李貴妃正微微皺眉。

皇帝不由急忙問道,“怎麽了?他很可憐麽?”難道美男子吐血,這麽叫人可憐同情麽?

皇帝十分緊張,李貴妃卻只是看著長平縣君皺眉說道,“太吵鬧了。”她深深地看了長平縣君一眼。

長平縣君竟然會說出太子登基之後如何如何的話,李貴妃怎麽可能饒了長平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