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4頁)

他說著這樣的話,偷看楚王,卻見楚王臉色漠然,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燕寧有姜家人,家人無數,你們燕家算是個什麽東西。”他看著燕守備冷冷地說道,“燕寧是燕家的血脈,你們卻生而不養,令燕寧流落京都。這麽多年,她不知你們燕家在何方,可你們不知她在理國公府?置之不理,從未看顧過她。如今,又打著血脈的旗號來攀附?今日本王就告訴你,日後燕寧與燕家沒有半分瓜葛,也沒有半分聯系。如果燕家再敢出現在燕寧的面前,你們燕家就不必活了。”

“王爺!”燕守備不敢置信地看著楚王。

楚王的意思是要弄死他啊!

“您,您……”可是燕守備迎著楚王帶著幾分殺氣的眼,卻知道楚王此刻並不是虛張聲勢。

如果楚王願意,現在就能弄死他。

燕守備顫抖著嘴唇,許久之後才艱難地對楚王央求說道,“王爺,燕家對燕寧並無惡意。而且她是我亡故的兄長唯一的血脈,怎麽可以流落在京都不回歸家族呢?”

“過去那十幾年,你們可沒有想到她是你兄長唯一的血脈。”楚王勾了勾嘴角。

他的眼底譏諷無比,這樣的目光之下,燕守備只覺得說不出話。

此刻,他們兩個人說話的時候,王家上房裏的氣氛更加緊繃起來。

楚王身上的威勢叫人覺得窒息。

“本王的話,你都聽懂了麽?”楚王懶得跟一個守備廢話,只是冷冷地問道。

“聽懂了。”燕守備無力地說道。

“你的女人沖到燕寧的面前說那些話,這件事當初你知道麽?”在楚王審視的目光裏,燕守備本想說謊,可是卻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知道。”

他承認並沒有攔著燕太太在十一公主的宴席上逼迫燕寧,楚王便冷笑了一聲說道,“好一個記掛亡故兄長唯一血脈的好弟弟。”他鄙夷地看著燕守備說道,“生性如此卑鄙,完全是個小人。你這樣的小人成為陛下的臣子,真是朝廷的恥辱。既然你教妻不嚴,沖撞公主,那就與你妻子同罪。”

“還有。”楚王從侍衛手中接過一打的紙張,摔在燕守備的臉上!

“刻薄克扣下屬,縱容燕家人在蜀中仗勢欺人,劣跡斑斑,本王可沒有冤枉了你!”

楚王幾日前就知道燕家的存在,這些天叫人搜集燕家的罪過,劣跡眾多。

他為人正直,從不因私廢公,不會只靠著那點私事就治罪朝中官宦。

燕守備既然被他懲處,自然是有他其他的罪過。

“王爺!”見楚王這是要重責自己,燕守備頓時臉色白了。

“杖責你是便宜了你。你的妻子無恥,你就是卑鄙,你們天生一對。這等卑劣罔顧法紀之家,怎麽可以為陛下鎮守蜀中。看在你為國戰死的兄長的份上,將你降為小旗。”楚王在燕守備頓時踉蹌了一下,顫抖著看著自己的驚恐之中探身,緩緩地說道,“從此你就留在蜀中,永遠都做這個小旗。沒有本王的吩咐,永遠不得晉升,好好贖你這些罪過。”他的眼底帶著幾分冷酷。

燕守備想要叫嚷出什麽,卻叫嚷不出來。

他看著楚王那雙冰冷的眼睛,想到自己費盡心機多年才成為守備,如今卻獲罪成了一個小旗,頓時喉頭發甜。

如果不曾得到守備的官職,他不會覺得小旗低微。

他也不會感覺到一輩子只能做一個小旗會叫他多麽絕望。

比起做個被人嘲笑的小旗,還不如直接降為普通的士兵。

小旗……這不是在羞辱人麽?

燕守備此刻迎著楚王森然的目光,突然想明白了。

楚王真的是在羞辱他。

口口聲聲公允,可其實本是在羞辱他。

用一個最低微的小旗來羞辱他,就如同昨日他默許了燕太太去羞辱燕寧。

楚王這麽維護燕寧?

他的罪過被治罪是真的,可是楚王為燕寧出氣也是真的。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他絕不敢去招惹燕寧,或者……他會把燕寧跟祖宗一樣供起來,半點都不敢叫燕寧不開心。

“王爺,饒了臣。”他忍著心頭的劇痛想央求楚王對自己網開一面的時候,卻見門口傳來一陣喧嘩,之後一個臉色蒼白的小廝闖進來對燕守備……燕小旗叫道,“老爺,不好了!老太太鬧著要自盡!”

這小廝的臉色蒼白,見自家老爺回頭,用驚恐的目光看著自己,也不明所以,只當是一向對老太太言聽計從的老爺聽了害怕,也顧不得這王家上房裏還坐著誰,急忙飛快地說道,“太太被打得昏迷過去,老太太說這是燕家的奇恥大辱,是什麽燕寧給燕家的羞辱,因此要自盡,叫世人都知道,做孫女兒的逼死了自己的老祖母!”

他這一嗓子下來,燕寧本來頭暈暈的,聽了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