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2/4頁)

外頭朝霞滿天,差不多是晚飯的點,封恒想到待會還要留飯就覺得喪氣。

他在宋師竹臉上親兩口:“我盡量回來陪你用膳。”

宋師竹看著他拖延症犯的模樣,都有些替他著急了。兩人鬧了這麽一般,魏琛和李玉隱得在書房等了好久了吧。

她想了想,狐疑道:“你是不是就想讓他們互相坦白好省事?”李玉隱雖然是個冷面公子,敏感度卻極高,肯定察覺到異樣了。

封恒怎麽能承認,他道:“我現在過去,盡量早點把他們打發了。”

直到把封恒送出門,宋師竹也有些不大習慣他這麽粘人的模樣,屋裏還殘留著絲絲酒味,她摸了摸有些濕漉漉的臉,不由得露出一個笑意。

書房裏的氣氛異常安靜。

李玉隱確實是因著越想越不對勁,才原路返回打算問個明白的。

魏琛看了一下一直沉默不語的李玉隱,在心裏咒罵了一通磨磨蹭蹭的自家表弟,咳了一聲道:“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就沒什麽好囑咐恒表弟的了。”

從剛才李玉隱從他嘴裏試探出皇上的身份後,他的面色便一直如磐石般冷硬,魏琛也分不清他是生氣還是被嚇到了。

其實要他說,李玉隱的運氣真是頂天了。李先生是太傅,自己表弟作為他的入室弟子,若是真的講究起來,和皇帝也有師兄弟的名分,可一直以來,皇帝雖然好奇李望宗的這個弟子,卻從沒有提出要見封恒的面,反而是李玉隱誤打誤撞見到聖顏,還和皇上有了交情。

封恒進門時恰巧聽到魏琛這句話,頓了一下腳步,才踏過門檻進來了。

魏琛瞪了他一眼,自然知道封恒是故意晚來的。保護聖駕是他的職責所在,若是他先一步提出來,封恒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如今這般,倒是省了封恒的一番糾結。

封恒故作不知地笑道:“你們怎麽又湊一塊了?”

魏琛沒好氣道:“還不是你磨蹭太久了!”

李玉隱突然出聲道:“先前你讓人送過來的資料裏,我有些看不明白,想著過來找你問問。”

他已經調整過來了,不就是見到皇帝了嗎,封恒也見到皇上了,雖說如此,李玉隱在心裏還是罵了幾句,又禁不住看向封恒,心裏覺得封恒今日是不是一直在看他的笑話。

封恒和李玉隱在船上明爭暗鬥了半個月,自然能從他那張冷臉上窺出他的情緒,他繃住神色,淡定道:“我和二郎堂兄這幾日也在家裏復習功課,不如大表兄明日一塊過來?”

李玉隱點了點頭,接著又看了魏琛一眼,找了個借口先離開了。他得好好回去平復一下心情。

等著人一走,魏琛立刻就罵起來了:“你這混蛋,為了妻家的表哥,要坑你自己的表哥是吧?”

若是可以,魏琛真是想把李先生也一塊罵進去,若不是他在聖上面前提及弟子家辦喬遷宴的事,他也不用這麽戰戰兢兢地陪著聖駕出宮。

要知道先前叛王的事還沒收拾完爛攤子。今日皇上雖然只在封家待了兩刻鐘,魏琛還是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出事。幸好封家請的客人不多,其中見過聖顏的林學士和田大人都是壓軸登場,否則皇上肯定還會招來禦史的嘮叨。

封恒當然不能承認,他道:“我今日喝了多少酒,表哥又不是不知道。”

魏琛:“你騙別人還可以,你是什麽酒量,今日場上半數人加起來都喝不過你。”

這就是各人天賦不同了,封恒在酒之一字上一向有優勢,喝多了酒只會臉紅,腦子卻一直十分清醒。

封恒面不改色道:“我成親以來,娘子不喜我喝酒,我已經許久沒有沾過酒了,剛才還是喝了一碗解酒茶,躺了一躺才能勉強過來。”

魏琛見他死不承認,運了運氣,又問起今日林夫人之事了。錦衣衛幹的就是情報收集的活兒,他剛才在路上聽到風聲後就想著過來問一問了。

聽完封恒所言,魏琛默了一下,砸吧著嘴唇道:“看來林夫人還真是恨不得林學士倒黴。”

先前聽說林學士在閱卷時對封恒的刁難,魏琛對他就十分不爽,須知斷人前程如殺人父母,林學士能為著自個偏好幹出這種事,魏琛早就在私下尋摸著要抓他的短處了。沒想到林夫人卻自己作死。

魏琛嘖嘖了兩聲,這種事情他處理起來得心應手。

大慶朝新帝雖然年輕,可登基一年多,最恨的就是結黨營私,第二日在常朝時毫不猶豫地罰了林學士三個月的俸祿。這可是恩科鄉試以來第二個中招的主考官。

一時間京城內外風聲鶴唳,各省座師也不敢隨意收受舉子的禮物。

林家。

林學士確實不喜歡封恒,但他也沒想到自己因為這種事被皇上點名批評。

封家的喬遷宴他其實是不大想去的,因著聽說李太傅也會在場,才趕在開宴的時間過去了,散場時也是第一個離開。本來他想著自己屈尊赴宴,便夠給封恒面子了,沒想到後頭來還會有其他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