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宋師竹立刻搖頭,她就是想讓臉上的皮膚松快一下才緊著洗臉的。她覺得自己如今也很好看了,年經就是資本,她要好好享受一下這種嫩得能掐出水的感覺。

螺獅見說她不通,也就不繼續說了,宋師竹卸妝之後臉上有一種白裏透紅的秀美可愛,也確實不用脂粉再添顏色。

不過結束了這個話題後,她又想起一開始想和姑娘說的話了,不由得喜道:“姑娘,我剛才去廚房提膳,你猜我看到什麽了?”不等宋師竹出口,她便道,“廚房的那些人告訴我,說是大少奶奶吩咐給姑娘獨自留一個灶頭,以後姑娘想吃什麽,廚下都先緊著姑娘。”

螺獅贊嘆道:“大少奶奶為人還真不錯。”

宋師竹也十分驚訝,黃氏的這份善意來得出乎她的意料。不過他們初來乍到,這還真是一份實用的幫助。

此時趙氏也聽說了大兒媳吩咐下去的事情。她臉上染著兩片酒暈,剛從席上被人扶下來,就聽到徐嬤嬤的匯報了。

她閉著眼,半響才道:“我怎麽就看不懂玲娘做的這些事。”

先前徐嬤嬤提醒她大兒媳踩著她給自己揚孝名之事,趙氏聽完後心中確實有些不舒坦,可後來她病成那樣,兒子還對她那般冷淡,趙氏便心有不忍了。

兒媳因著嫁妝簡薄,下人們沒少在心裏看她笑話。趙氏本來覺得她許是壓力太大才會做出這種事,還想跟她把這些事情攤開來說清楚。

可大兒媳病好之後,就跟換了個人一樣。趙氏素來敏感,總覺得兒媳像脫胎換骨了一樣,以前黃氏可沒有這般全然無私,一心為著封家。

“她先前在我面前提起黃家人想要低價強買錦繡樓的事,就已經十分奇怪了。”

縣中張知縣落馬後,先前那些依附他的人都得不了好,錦繡樓便是最先撐不住的。黃家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打著封宋兩家的旗號,想要低價強買錦繡樓。黃氏這件事一跟她說出來,趙氏就氣得不行了,可沒等她跟黃家算賬,兒媳就跟她說了,她以恒哥兒的名義把娘家給罵了一頓,黃家沒敢再折騰了。

當時趙氏心中一上一下的,都不知道是該愛她還是恨她了。

徐嬤嬤也覺得自己有些打臉,她一個多月前才說完大少奶奶的壞話,大少奶奶就洗心革面了,她想了想道:“二少奶奶剛進府,大少奶奶應該是想要示好,要是她沒有壞心,這樣倒也不錯。太太且再看看,日久見人心,不好的心思總會露出破綻的。”

徐嬤嬤這回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死了。趙氏想了想,也就點點頭,轉而釋然道:“前些日子了緣方丈告訴我,兒媳過門後,我那噩夢就會停了,也不知道今夜還不會繼續做下去。”

說起來,趙氏這麽早早從席上退下來,也是因著心懷期待的緣故。死鬼相公連著給她托了兩個多月的夢,夢裏出現的都是兒子的死狀,趙氏從一開始的心驚膽戰到得了解決辦法後的望眼欲穿,這些她都不敢跟別人說。

先前機緣巧合和親家母一塊解簽,她還叮囑了李氏幫她保密,如今看來,李氏確實是個守信用的人,她兒子一點都不知道當日的事。

趙氏因為這件事,對宋家也多了幾分好感。

是夜,趙氏早早睡下。跨院裏的洞房花燭卻才剛剛開始。

封恒是被幾個族兄弟和同窗好友扶回來的,跟在他後頭還有封惟這個小叔子。宋師竹聽到消息後才匆匆從屋裏出來。

她和封惟先前便很熟悉了,對著人小鬼大、想要摻合著鬧洞房的封小三,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封惟就縮了縮腦袋,心虛道:“二哥喝醉了,我們一塊把他送回來——”

“多謝三弟和幾位大兄弟。”宋師竹應話應得很快。她身上穿了一件家常的大紅纏枝暗花織錦束腰小襖,眸色靈動,眉眼彎彎,笑容像綻放開來的花朵,有種美得驚人的感覺。

封惟愣了一下,只覺得竹姐姐今日尤其好看。不過宋師竹的意思太過明顯,他想了想,回頭義正言辭道:“咱們把二哥放下吧,二嫂會照顧好他的。”

因著臨陣叛逃,封惟被其中一人悄悄瞪了一下,他摸了摸鼻子,顯然也知道自己不厚道,可他和宋師柏在書院裏向來是穿一條褲子的,論起親疏,當然要偏著二嫂多一點了。

這些人都不好意思跟宋家出來的姑娘較勁,再加上封恒醉得都起不來,眼看著這洞房也鬧不成,只得把他交給了宋師竹的下人。

直到房門被栓了起來,封恒才直起身揉著腰咕嚨道:“可算是脫身了。”今夜那些人看著他是新郎官,灌起酒來都沒有分寸,封恒眼見著形勢不對,立時就裝醉了。

他笑著看向眼前明顯已經沐浴更衣過的宋師竹,正想靠近,突然聞見了自己身上的酒味,皺著眉頭道:“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梳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