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無名(第3/3頁)

宋師竹情知這就是祖母對外給出的借口了,她嘆了一聲,也沒把事情真相說出來,只道:“就是外面傳的這樣,三族嬸家裏只有他們母女二人,你以後見著,能多關照,就多光照一下吧。”

慕清婉見她不想多說,也沒有多問。這兩年酒樓雖然有王掌櫃幫忙看著,可她作為東家,眼力見也練出來了。宋家的事裏就算有什麽秘辛,也不關她的事,畢竟她家裏還一大攤子事。

她想了想,又道:“你和宋嬸嬸剛才一直在裏頭不知道,張秀嬌要了一間對外的包廂,小二進去上菜時,說她一直看著對面的錦繡樓咬牙切齒的,不知道又想鬧出什麽事了。”

慕清婉很是厭惡道:“她在我家酒樓坐著,我都覺得汙穢不堪。待會她走後,我一定要讓人把那個包廂清洗幹凈。”

慕清婉因著是個商戶女,張秀嬌一見著她就一臉鄙夷,不僅背後與人嘀咕她不知羞恥,就連當面也說她一個姑娘家不該拋頭露面。

有頭發誰想當禿子。

她爹未去世前,她也是父母捧在手心裏寵愛的。說起來,縣裏千金就算看不起她。面上也是一派和氣,就沒有像張秀嬌這樣專往別人傷口撒鹽的。

想著這兩年的艱難,慕清婉心中徒然湧起一股酸澀,用力瞪向那個包廂的方向,一臉帶怒的譏諷。

宋師竹一聽到她說起這個名字,又想起剛才她恍惚間見到的那一幕了,她冥冥中有種預感,剛才要不然被說話聲吵醒,她順著感覺往前走,應該就能知道一個極為重要的事情了。

不像如今只知道了張知縣要上門提結親的事,知道這件事情也沒用,選秀的事擺在眼前,連拖延的借口都沒有,宋家要是不從,兩家立時就撕破臉;要是從,她爹就得吐血了。

吐血的結果很嚴重,撕破臉也很嚴重。張知縣雖沒有直接罷免她爹的權力,卻能向朝廷上奏彈劾屬下。

一旦被上官告了,她爹下個任期許就要遷出豐華縣,到別的地方為官了。

此時張知縣確實是火燒屁股了。州府來縣裏的人,他半個月前就接到了,張知縣好吃好喝地招待著,銀子也送了不老少,就是盼著他們能睜只眼閉只眼。

可洪師爺與他道,最近那兩個人經常在城門轉悠,有一回還有差役發現他們蹲在墻角不知道說著什麽。

張知縣一想到差役的消息,就夜不能寐。

侵吞工程款的事哪個縣沒有發生過,就是他太倒黴了,剛下手,就有人來調查了。

他想了又想,若論對衙門眾人掌控力最強的,還是得數在縣裏十多年的宋文勝。要是想讓眾人為他說話,宋文勝的態度最重要。

張知縣先前已經想了好幾個法子想把宋文勝拉到他這艘船上,此時洪師爺又提及之前說過的一個主意。

張知縣本來還不願意,如今反復細想,終於咬牙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