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4/6頁)

“虞縣君眼口鼻流血,這種死狀符合砒霜中毒的表征。”崔桃表示現在調查的主要方向,就是今晨虞縣君在什麽時候的將毒入口,而導致身亡。

趙禎當即命人傳喚虞縣君身邊的人問話。

隨即便有內侍告知趙禎,伺候虞縣君的那些宮女和內侍都被太後給扣押了。

趙禎更怒了,怒令侍衛便是動用武力,也要把那些人給他搶回來。

崔桃勸趙禎息怒,她立刻跟齊殿頭打商量。

齊殿頭這便應承,立刻去辦了。

趙禎令內侍搬了把椅子來,他便坐在椅子上,親自監督崔桃查案。

崔桃則在這空當,折返回虞縣君的房中,收集了虞縣君的指甲微亮的白色粉末。然後她就在趙禎的面前,用銀針試探,可見光亮的銀針尖尖有微微犯黑的情況出現。

“她指甲裏沾了毒物?這是為何?”趙禎疑惑。

崔桃搖頭,表示她目前也無法明確判斷,先聽聽看虞縣君身邊人的證供再說。

隨即共有八名宮人和內侍被帶到了趙禎跟前。八人分列兩排,整齊地跪在趙禎跟前,所有人都啜泣著,其中有四名宮女哭得最兇,眼睛早已經腫了,可見她們之前在被劉太後圈禁的時候就一直處在傷心的狀態。

這四名宮女分別叫弦樂,弦歌,弦舞和弦畫,是伺候虞縣君最得用的四名大宮女。

趙禎讓她們四人痛快地說明白事發的經過。

弦樂:“今日一早兒虞縣君剛起床,婢子正伺候著給虞縣君梳頭,卻聽外頭忽然傳話說太後來了,虞縣君和婢子們便趕忙相迎。太後一見虞縣君,便說她、說她——”

弦樂說到這裏就哽咽住了,不知該不該去講接下來的事。恰巧在這時候,弦歌、弦舞和弦畫三人哭得更兇,直接帶動其余四人也猛哭起來。

旁觀的人或多或少都看得出來,她們這是委屈了,接下來肯定涉及重大內情,虞縣君必然是從太後那裏受了不少欺負。

趙禎眼睛裏噴著火,他卻沒有說話,而是他身邊內侍呵斥弦樂快講。

“你們盡管把所有內情都如實講出來,官家自會替你們做主!”

弦樂磕頭,繼續講述了接下來的經過。

“太後以姿儀有失為由,令虞縣君受罰,命人強押著虞縣君跪地認錯。虞縣君覺得委屈,那時候大家都剛起床,哪得時間令姿儀得體?憑虞縣君如何解釋都沒用,太後還叱虞縣君以下犯上,大不敬,命人給虞縣君掌嘴。又說虞縣君憑著擅茶道,便魅惑君王,罰虞縣君喝了一大碗茶水。”

玄月說到這裏,哭得更兇,已經泣不成聲。

一旁弦畫連連跟趙禎磕頭,流淚不止地解釋那碗有多大,那茶水有多燙。

趙禎聽得眼眶發紅,攥緊了拳頭。

“之後呢?”崔桃問。

弦畫伏地邊哭邊道:“之後太後就斥責了虞縣君許多該守規矩的話,說虞縣君竟不懂知錯就改,又命人灌了一碗熱茶給虞縣君。虞縣君暈了過去,婢子們見狀要去查看狀況,太後卻不準婢子們伺候照料她,命婢子們在外候命,三個時辰後才許入內。

三個時辰後,等婢子們進去的時候,就見虞縣君躺在桌下面一動不動了。婢子們靠近查看虞縣君的情況,便發現虞縣君已經、已經……”

“婢子便立刻前往垂拱殿,想要稟告給官家,卻不料被太後身邊的內侍瞧見了,攔住了我們,之後婢子等就都被關了起來。”弦歌接著弦畫的話說。

“求官家為虞縣君做主啊!”弦舞連連猛磕頭給趙禎,竟不過幾下子,便把額頭磕出血來。

趙禎猛然起身,直接撞翻了身後的椅子。他大邁步匆匆而去,隨行的內侍見狀,立刻追上,高聲喊著勸趙禎息怒,但似乎沒什麽作用。

片刻之後,沒見趙禎回來,崔桃便猜測趙禎應該是去找劉太後對質了,想來他們母子必要來一場大戰了。

崔桃如今身份微小,自然是無法插手去管帝後大戰的事。只去細問這四名丫鬟,當時她們在發現虞縣君身亡的現場情況如何。

“人就躺在桌下,一動不動。地上灑滿了水和茶葉,還有碎了的碗——”弦樂停頓了下,緩了兩口氣,對崔桃補充說明道,“就是太後給虞縣君灌茶的大碗。”

她用手比量了一下,崔桃瞧她比量的比齊殿頭形容得還大,感覺直徑應該有兩尺多,更像缸了。

崔桃再確認問其余的七人,情況是否如弦樂所形容的那樣。

弦歌、弦舞和弦畫立刻點頭,表示確實如此。另外兩名宮女和兩名內侍反應了下,才隨之也跟著點頭。

“我看你們四人好像不太確定?”崔桃問道。

兩名宮女和兩名內侍忙解釋他們平常都是在屋外伺候,事發當時,他們人也在外頭,只是隔著門,依稀看看見了有個人躺在桌下,再聽當時站在門口的弦舞等人哭喊著虞縣君死了。他們就慌亂起來,要麽嚇傻了站在原地,要麽著忙地想去找人,又不知最應該去找誰,只得在原地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