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6頁)

一旁的李才、王四娘和萍兒都呆了,雖然他們知道崔桃有精準打蛇的能耐,但這場面他們每次見了都還是禁不住要吃驚一下。

一行人繼續走了一段路,已經有三兩輛牛車行駛過去。王四娘這時候走得有些累了,直嘆她們這是自找罪受,明明可以坐車。

“咱們一回兒尋一輛,出錢搭車行不行?”王四娘跟崔桃打商量道。

“不行。”崔桃無情拒絕。

李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崔桃等到了長垣縣該如何尋線索,“十具焦屍跟長垣縣是不是有關系我們都不知道,哪兒地方有嫌疑也不知道,完全沒頭緒,可怎麽查?”

“隨遇而安,見機行事。若真有問題,只要你夠細心,不用你找線索,線索也會找上你。”崔桃答道。

李才不明白地撓了撓頭,不太懂‘線索也會找上你’是一種什麽情況?

這時,又有一輛牛車駛過。王四娘只疲憊地邁著步子,無奈地低頭嘆氣。萍兒擺弄野花,李才正撓頭疑惑著,倆人都機械地邁著步伐往前走。

崔桃的眼睛在每每有路人和車馬經過的時候,都會瞧過去。

如今從他們身後駛來的這輛牛車,跟別的牛車比較,大體上沒什麽不同,但在車板的縫隙裏有黑色汙垢殘留。趕車的是兩名男子,一名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蓄著山羊胡,另一名二十上下,頭裹著青色襆頭。倆人都穿著半舊的灰麻布衣裳,瞧著就像是普通的莊稼漢。

在牛車從他們身邊緩緩經過的時候,崔桃發現倆男子都禁不住看向她和萍兒,然後收回了目光,繼續趕車。那邊的李才和王四娘,就不曾被他們二人的目光波及到。崔桃覺得他們的這種看,很像是一種本能地打量。

山羊胡男子揚起鞭子的時候,袖口那裏漏出一角白色的裏衣來,布料光澤。

“啊——

蛇!”

一記驚恐的女生尖叫,不僅吸引了馬車上的倆男子的注意,連王四娘、萍兒和李才三人都嚇得一愣,然後三人同時轉頭,目光驚奇地看向崔桃。

只見崔桃正害怕地捂著嘴,緊縮著脖子,恐懼地看向路中央正蠕動的蛇。那蛇被崔桃打得還有些暈著,因為突然被丟在地上,那被一直握成‘圈’的身體自然需要放松活動一下,才本能地掙紮翻了下身。

一個籮筐突然淩空飛起,將蛇扣在了筐內。

牛車上的青襆頭男子跳了下來,立刻用腳踩住了筐。另一名比他年長的山羊胡男子,遞來一根拇指粗的樹枝給他。男子就順著筐的縫隙用木棍將蛇頭按住,隨即搗鼓了幾下,便迅速掀了筐,將蛇擒住,在地上摔打幾番之後,便將那條蛇利落地丟到了路邊的溝裏。

崔桃惋惜地看了一眼被遺棄的死蛇,倒是可惜了,怎麽說身上還有二兩肉,可以熬一盅蛇湯喝。

青襆頭男子隨即拎著筐,對崔桃憨笑道:“死了,沒事了。”

“太厲害了!多謝!”崔桃忙禮貌地行禮道謝。

山羊胡男子坐回了牛車上,回頭重重地瞟一眼青襆頭男子,喊道:“二哥,走了!”

“誒,這就來。”青襆頭男子又對崔桃憨笑了下,似有幾分不舍,卻還是轉身走了。

忽聽身後的女子說話,他馬上回頭應了一聲,臉上又露出憨厚的笑容來。

“我們去長垣縣,不知郎君可順路?若順路的話,能否捎帶我們一程?”崔桃對青襆頭男子微笑道。

其實這條官道往北去的話,必是去長垣縣。崔桃的問話約等於是廢話。

“巧了,我家就住在長垣縣。”青襆頭男子忙對山羊胡男子喊,“大哥,她們也去長垣縣,咱們捎她們一程吧!”

山羊胡男子猶豫了下,隨即打量崔桃和萍兒兩眼,才點了下頭。

崔桃就從腰間摸出幹癟的錢袋,將錢袋遞給了青襆頭男子,“這是我自己攢的錢,不多,只有二十文,不知道夠不夠?”

“不要錢,本來我們也要回去。”青襆頭男子忙道。

崔桃立刻脆生生地道一聲謝,隨即就招呼李才、王四娘和萍兒上車。李才、王四娘和萍兒三人,早就被崔桃剛才那一出戲碼給弄得驚呆了。她假裝怕蛇的樣子好逼真好虛偽,他們卻莫名同情那條蛇怎麽辦?她剛剛明明還說不搭車,轉頭自己就主動搭上了,又是為什麽?

但不管怎麽樣,有車坐了。三人也猜到崔桃這麽做必有她的目的,便都傻乎乎地配合,應承上了車。

一起坐車沒多久,大家就聊開了。

原來這對兄弟姓朱,山羊胡男子是老大,叫大牛;青襆頭男子是老二,叫二牛。

王四娘覺得好笑,低聲跟崔桃道:“什麽豬啊牛啊的,他們的爹娘可真不會起名。”

“你們這是去長垣縣做什麽去?”朱二牛問崔桃。

“這是我姨母、大哥、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