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第2/2頁)

“杜家百年醫藥傳家,到了杜仲文這一輩,更是以興國救人為己業。說來,”花旬神色清冷道:“你確實對不起他們。”

“因為你醒來後,所寫報告遺失,杜仲國、杜仲強、杜仲文,兄弟三人的軍人身份暴露,RB人為了報復,杜家滿門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宋啟海眉尖一跳,茶幾下的腳擡起,對著花旬的腿踢了過去。

花旬語氣一頓,宋啟海急忙打斷道:“這事都過去幾十年了,多說亦無濟於事,按理說前世余澤,後人可承。只是蕭銘身犯數罪,樁樁件件不可饒恕,老首長還是按律行事吧。”

花旬又是資料,又是言語沖激的,倒底讓老人亂了心神,忘了最初談話的目的,他無力地擺擺手,“你們先回去,讓我靜一靜。”

從德勝院出來,宋啟海不解道:“堅持要殺蕭銘的是你,幫杜家賣慘的也是你,花旬,你不覺得自己自相矛盾嗎?”

“蕭銘是該死,可這不是埋沒杜仲文赫赫功勞的理由,他的名字,一直不曾出現於課本、歷史,”花旬雙手負於身後,望著月光下的斑駁樹影,杜仲文的音容浮於腦海,“他短暫的一身,救人無數,身負功德,本不是早亡的命格,杜家亦是積善之家……”

宋啟海站立於月下,望著花旬一步步遠去的背影,心頭寒涼一片。

推開聽潮院的門,唯余東廂的燈還亮著,宋啟海遲疑了一瞬,走了過去。

傅慧拿著塊紫羅蘭翡翠,在給月母雕刻手飾,聽著停於門口的腳步聲,頭也不擡地喚了聲,“爸爸,進來吧。”

“果果怎麽還沒睡?”宋啟海推門進屋,在傅慧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拿起一支雕好的玉釵,打量道:“給誰的禮物,這麽急?需要連夜雕刻。”

“月奶奶的。”傅慧放下手裏的刻刀,起身倒了杯白開水塞進宋啟海手裏,“下午睡了一覺,現在還不困。”

“爸爸怎麽了?”一臉的驚異不定。

杯子裏的水是熱的,一口熱茶進肚,宋啟海的神情方緩了幾分,“果果見過蕭銘嗎?”

“見過。”傅慧給自己施了個清潔術,彈去身上的玉屑,“第一次相見,是在去魔都的火車上,當時,飛龍咬傷了東子,林援軍請了他來幫東子看傷。”

“第二次相見便是今天。”

“那果果覺得他人如何?”

傅慧凝眉,手指無意識地撥動著塊茶幾上的玉石,“身負功德。”

“怎會?”宋啟海失聲道,“他是‘木中’組織的少主,據我所知,單單死於他手上的,就不下十人。”

“爸爸,殺的若是十惡不赦之人,他身上不但不會背負什麽罪孽,還會功德加身。”

宋啟海啞然。

“果果覺得他沒罪嗎?”

傅慧:“有罪,卻也罪不至死。”

“可是,”宋啟海澀然道:“爸爸想要他死。”

“因為我嗎?”

“是。”

傅慧凝眉沉思了片刻,“爸爸,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明天拿了神隱山的地契,帶他過去,留他在山上給我看個門。”

“你確定?”

傅慧點頭,“我要上學,神隱山暫時顧及不上,他熟識藥理,山上有他打理,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