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難養（第2/3頁）

“砰”的一聲悶響，泉奈飛起一腳，關上了門。

合攏的門扉差點兒夾住柱間的鼻子，他趕緊後退兩步，萎靡不振地彎下腰垂下雙臂，渾身散發著失落的氣息。

“還想再聊一會兒呢，唉……”

終於只剩下宇智波兄弟兩個人了。

斑和泉奈坐在窗邊，兩人視線相對，全神貫注地凝視著對方，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下一秒發現又是個飄渺的夢。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泉奈，他低頭避開了斑的目光，嘴角上牽，似乎是在笑，“哥哥，你還活著，也是跟我一樣嗎？”

斑沒有立即回答，他先伸出手，用指腹抹掉了泉奈眼角的淚水，然後才說：“應該吧。”

“你打算怎麽做？”泉奈又問，“那個女孩……不，那個奇怪的存在。”

泉奈稍微用力按住太陽穴，那裏在時不時地隱隱作痛。

被灌輸的記憶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沉澱，和一開始的混亂狀態不同，泉奈現在已經能夠很平靜地讀取那些在他看來光怪陸離的信息了。

“即使是輪回眼，想要復活已死的人，也需要付出非常沉重的代價。”斑忽然開口說道。

外道·輪回天生之術，輪回眼獨有的復活術，相當於用施術者的生命作為獻祭，把亡者從黃泉凈土交換回來。

“但她不是。她所謂的‘家族秘術’，只要滿足條件，便可任意喚醒亡魂，沒有副作用，不需要祭品，不需要禱告……”

“我調查過她，木葉那幫高層們也派了不少人暗訪，想要找出她來自哪個神秘的隱族世家。”

“但沒有結果，她仿佛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柱間是她在這裏遇到的第一個人。”

泉奈在心中不斷翻閱著多出來的記憶，想從其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你的意思是……”

“我沒什麽意思，”斑忽然嘆了口氣，他一直維持的冷漠的、滿不在乎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明顯的疲憊，“契約似乎並不是強制性的，她也沒有對柱間、對我提出過什麽要求，而我現在……”

月之眼計劃，是斑在看透這個冷漠虛假的世界後所追尋的唯一救贖，為此他謀劃了一輩子，犧牲無數付出無數，打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失敗的可能性。

在這種背景下，忽然有一天，有個神秘的存在告訴斑，他窮盡畢生之力追尋的目標竟然是個天大的謊言……

斑沒當場瘋了那都是心理素質好，當然也得感謝黑絕那時正扣著泉奈的屍體和靈魂，讓斑在往無盡深淵中墜落時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咬牙強撐了下去。

現在黑絕被封印了，無限月讀拯救世界的道路走不通了，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他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能幹什麽，要幹什麽，這種空虛感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人惶恐。

泉奈握住了斑的手，他的五指緩緩收攏，一點點施力，逐層累積的壓迫感喚回了斑的神志，“哥哥，你還有我。”

斑動作輕柔地摸了摸泉奈的頭，他迅速掩去一切脆弱的神情，又恢復了那個有些懶洋洋的、但沒人敢小覷的宇智波斑，“閑著也是閑著，我就看看那小丫頭打算做什麽吧，柱間很信任她呢。”

“我跟你一起，”泉奈語氣堅定，“哥哥，這次我不會再離開你了，你想做什麽，我都會幫你。”

“真是感人的兄弟相認場景呢，”源純面無表情地說，她蹲在窗台上啪啪啪地鼓掌，“但我想提個小小的要求，你們能換個房間嗎？這裏是我的臥室，我想睡覺了。”

斑的腦洞瞬間開出了外太空，他難以置信地想：你跟柱間睡一起？？？

泉奈則疑惑源純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泉奈感覺胸口傳來了一陣隱隱的痛，他皺起眉，“這個忍術……飛雷神？”

“對啊，”源純驚訝地挑眉，“你怎麽知道？”

泉奈露出溫柔的笑容，“千手扉間用這個忍術殺了我。”

源純：“……跟我沒關系啊！”每次都是二大爺背鍋，這回終於輪到我背二大爺的鍋了嗎！

泉奈眼珠一轉，看似隨意地說，“你得理解我想報仇的心，所謂父債子償嘛，你既然學了飛雷神，那至少跟千手扉間有了一份香火情，再說了，你不是千手柱間的女兒嗎？不論怎麽看，我找你算賬都是合情合理的吧？”

他邊說邊從斑那兒摸走一把手裏劍，握在指間靈活地轉了個圈。

源純眉頭緊皺，“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但我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勁兒。”

眼看泉奈要來真的，源純趕緊比了個暫停的手勢，“這樣吧！冤有頭，債有主，誰殺的你你去找誰！”

泉奈聳聳肩膀，語氣頗為遺憾，“千手扉間死了很多年了。”

“這都不是事，”源純用手攏住嘴，壓低聲音說，“偷偷告訴你們，千萬別泄密啊！這不我爸生日快到了嘛，我打算送他一個驚喜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