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晚

天色已晚，再加上卡卡西的身體還沒養好，並不適合趕路，故而作為一家之主的源純拍板決定休息一夜，明早再啟程。

卡卡西詢問柱間，能不能在他給老師波風水門報平安的時候，把初代火影還活著、並且很快會回去的消息透露一下，讓木葉的人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可以啊。”柱間欣然同意。

卡卡西的通靈獸是一只名叫帕克的可愛忍犬。

帕克出現後激動地叫了一聲，撲進卡卡西懷裏，擡起爪子用柔軟的肉球拍打卡卡西的臉，“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傷得快死了，連召喚術都不能用了！”

……之前確實快死了。卡卡西目光閃爍，避開這個話題，問道：“琳怎麽樣？”

帶土死前托他保護琳，他答應了，便一定要遵守承諾。

“我看著她逃出去了，當時周圍沒有其他敵人，應該沒事。”帕克搖了搖小短尾巴，“畢竟那幫巖忍的目標是寫輪眼，最危險的人是你。”

卡卡西還是不太放心，他把寫好的密信遞給帕克，“一定要親自交給老師，不能讓其他人拆封。明天我會再通靈你一次，有琳的消息記得告訴我。”

“好。”帕克點點頭，它余光一瞥，發現有個黑長直帥哥正饒有興趣地盯著它。

帕克覺得這個男人看著很眼熟，是在哪裏見過嗎？

帕克剛走沒多久，源純就擡著一桌子菜肴進來了。

她在背包裏翻到了很多組宴席，選了個看起來最豐盛的燒尾宴，免去了做飯的麻煩。

卡卡西和柱間正頭對頭地蹲在一起，可憐兮兮地分為數不多的兵糧丸，聽到動靜，兩人擡頭一看，同時呆住。

原諒這兩個沒見過世面的男人吧——

千手柱間，出生在戰爭年代，亂世是他一手結束的，那時和平伊始，一切都在起步階段，人民的生活能達到溫飽水平就不錯了，誰還有精力研究做菜；

旗木卡卡西，出生沒多久就發生了戰爭，到現在還沒結束，大後方源源不斷供應軍需已經很艱難了，誰還有精力研究做菜。

“怎麽了？”源純輕輕松松地放下比她大好幾倍的桌子，催促道，“別發愣，趕緊吃飯吧，吃完了睡覺，明天不是要早起趕路嗎？”

“尤其是你，卡卡西，你傷還沒好，我給你熬著藥呢，睡覺前要喝哦。”

“你你你你什麽時候做的？”柱間震驚得下巴都掉在地上了。

源純輕描淡寫地回答：“早就做好了，封在卷軸裏，剛剛拿出來。”

卡卡西：“果然是隱族世家的大小姐。”

“不，”源純微微一笑，“我是山溝裏來的無知村民。”

卡卡西：“……”這人好記仇。

吃飯的時候，柱間興致勃勃地向卡卡西詢問他死後發生的事。

源純豎起耳朵，光明正大地偷聽。

幸虧卡卡西成績很好，在忍者學校上課時從未開過小岔，不僅本國歷史記得清楚，外國歷史也很了解，唯一的缺點就是講得不生動，沒有感情，像在念課文。

聽到二代火影千手扉間死於第一次忍界大戰結束的結盟儀式上，柱間的神情微微一黯。

卡卡西體貼地暫時閉嘴。

源純分別給卡卡西和柱間夾了根雞腿，她想了想，湊過去小聲安慰柱間：“別難過了，等我攢夠藍符，說不定十連能把他抽出來呢，就像抽你一樣。”

柱間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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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整，卡卡西從噩夢中驚醒。

冷汗浸透了他的衣服，他翻身坐起，充當被子的披風從胸口滑落至腰間，裸露在外的胸膛劇烈地上下起伏。

帶土死前的影像還殘留在他的視網膜上，那殘影緩緩綻開一個詭譎的笑，半邊嘴唇微微開合：卡卡西——

卡卡西垂下頭，雙手捂臉，肩膀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

墻角傳來窸窸窣窣的輕響，像是小老鼠趁著夜色出動覓食的聲音，卡卡西右手摸索著握住放在枕邊的苦無，緩緩擡起頭，左邊寫輪眼中的雙勾玉滴溜溜地轉動著。

他看到有團詭異的陰影一搖一晃地靠近了大門，那東西的腦袋上頂著根棍子，身穿帶兜帽的厚鬥篷，連臉都擋住了，只剩下兩只無神的白 眼睛露在外面。

有敵襲！而且他竟然沒能感覺到敵人的查克拉！

卡卡西瞬間警覺，他果斷丟出苦無，緊接著使了個瞬身術“嗖”地竄出屋子，直奔源純和柱間的臥室而去，“快起來！有敵人！”

“噗嘰”，被卡卡西的苦無命中的目標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它停止搖擺，仰面倒在地上，短短的四肢無力揮動著，像被翻了面的烏龜。

好不容易睡著了卻被吵起來，這令源純很不高興，她黑著臉拉開門，含糊不清地問：“你大晚上不睡覺，嚷嚷什麽呢？”

卡卡西的視線落在源純身上，他愣了一下，趕緊紅著臉轉開頭，“有敵人闖進來了！還有……你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