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三盆狗血(第2/3頁)

白術看著一根筋的蠢兒子,簡直想當場暴揍他。

白術問:“你懷疑自己是個斷袖,所以問出子嗣之類的話試探我。”

牛二平生第一次說謊:“我才沒有!”

白術一把揪出牛二的衣領,把他的頭拉下來,在耳邊說道:“我以多年大夫的經驗發誓,奢奇是個姑娘,女扮男裝聽過沒?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戲本子看過沒?她是個姑娘啊。”

白術如此舉動,聽不見談話只覺得白術正在家暴牛二。

奢奇過來了,“白司藥,有話慢慢說,不要動手嘛。鄔景和為人正直善良,就是嘴笨,不太會說話,有時候好話也會說成歹話,他的心是好的。”

白術一聽,心花怒放,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姑娘啊,還那麽了解兒子,得好好把握住。

白術換了笑臉,“我和他鬧著玩的,叮囑他早些回去,秋天山裏涼,晚上溪水都會結冰。好了,你們去玩,我先走了。”

白術為了不耽誤兒子談戀愛,風風火火的下山,到了山腳下,雙腿酸疼的打顫,沐朝夕雇了一輛馬車打道回府。

牛二還在震驚中。奢奇自然而然的牽著他的手,“時辰不早,我們趕緊上山吧。”

牛二就像觸電似的垂下目光,不敢看她,卻也沒收回手,任由奢奇牽著。

車廂裏,兩人面對面,沐朝夕努力回想,“我也記不起彝族有叫奢奇的姑娘啊,不過,這個姑娘學成之後要回去繼承土司之位,你真的舍得牛二去當壓寨丈夫?”

白術還在興奮當中,“我倒是希望他能夠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越遠越好,當壓寨丈夫,我看行。”

沐朝夕潑冷水,“那也得看麥廠花的意見。”

白術信心滿滿,“我同意,他不敢不同意。”

話音剛落,馬車突然停下,白術身嬌體軟坐不穩,一頭栽過去,眼瞅著要撞壁而亡,沐朝夕一把抱住她,摟在懷中,用堅實的脊背攔住了沖擊。外頭響起群馬奔馳之聲,這是騎兵的動靜。

沐朝夕把白術往座位下面一塞,“躲在這裏,不要出來。”

沐朝夕拔出繡春刀,挑開簾子看著外頭,但見外頭群馬上騎兵一水的白皮靴,便知是東廠的人。

沐朝夕拿出牙牌,“我是錦衣衛僉事沐朝夕,發生什麽事了?”

沐朝夕吃著錦衣衛的俸祿,卻天天在東廠裏混,東廠有頭有臉的人都認識他,連忙說道:“沐僉事,香山有人鬧事,有人乘著永福長公主欣賞楓葉,想對長公主不利,公主身邊的暗衛發出信號,我們趕過去支援。”

永福長公主是蔣太後唯一女兒,嘉靖帝唯一的親妹妹,為了防著張太後把永福長公主賜婚給張家人,找了張真人說不宜早婚,還一直以為大明祈福為理由養在道門清凈之地。

永福長公主的安全一直由東廠麥廠花負責,嘉靖帝雖信任奶兄陸炳的忠誠,但一直不相信錦衣衛的能力。

做事還得靠東廠。

既然是東廠的事情,沐朝夕不方便參與,於是對車夫說:“把道路讓出來,等行軍通過我們再走。”

“等等。”白術從馬車裏出來,“我要上去看看,牛二還在山上。”

沐朝夕不想惹麻煩,“你兒子是國子監一霸,誰能打得過他啊,何況對方是針對永福長公主,他去山上賞楓葉,八竿子打不著。”

白術到底是個母親,不放心,“我要親眼看他和同窗安全下山。”

東廠的人一來,香山肯定要封山,驅散遊客的,誰都玩不成。

白術堅持要回去,沐朝夕只得駕著馬車往山上趕。

兩人返回山半腰歇腳處,一路上果然有東廠的人驅趕遊客下山,還設有柵欄,每人搜查,核對身份才放行。

沐朝夕憑著牙牌驅車進入,白術問守柵欄的東廠番役,“你們見過鄔景和嗎?”

鄔景和是麥廠花的幹兒子,東廠的“衙內”,無人不知。

一見麥廠花前妻,番役畢恭畢敬,“標下尚未見過大公子,白司藥,香山今日很亂,有敵國奸細鬧事,要注意安全——麥廠花就在那邊帳篷裏議事。”

帝國奸細是個大鍋,所有不易公開的行動都往裏頭扔,總不能說永福長公主出事了吧。

白術心知肚明,點點頭,去找前夫,告訴他留意牛二的行蹤。

一踏入帳篷,白術就聞到一股血腥味。

難道長公主出事呢?

白術聽到哭聲,尋聲而去,卻見奢奇坐在馬紮子上哭泣,衣襟沾滿了鮮血。

“奢奇?”白術心跳的厲害,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兒子呢?”

奢奇嗚咽道:“白司藥,對不起,鄔景和他——”

白術一把擰住奢奇的衣領,“我兒子怎麽了?”

一夥人當即圍了過去,沐朝夕一把亮出繡春刀,守在白術前面,吼道:“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