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切都完蛋了

“我可是村婦女主任!你居然敢打我!”

“狗屁的主任!你現在屁都不是!我打死你個騷貨!”

“菊花!“崔狗瀨褲子都沒來得及穿,立即就撲向菊花嫂去搶木棍,”你打阿花幹啥呢你?回家去!“

菊花嫂氣得就差吐血了,“好啊,還阿花阿花的叫了,崔狗瀨你個狼心狗肺的!”

崔狗瀨去抓菊花嫂,菊花嫂避開,擡腳朝他下體狠狠跺去。

“啊!”崔狗瀨用手抱著褲襠哇哇大叫,疼得五官都成麻花狀。

菊花嫂扯打朱寡婦,“我弄死你我!”

“哎呀!哎呀!二奎幫我!”朱寡婦喊。

李二奎跟著了魔似得,滿眼就是饞,對朱寡婦動手動腳,當旁邊發生的不存在。

“住手!”突然傳來一聲粗喝,肩披中山裝外套的郝村長站在門口,“都給我住手!”

裏面的人壓根不理會,打得火熱。

郝村長氣壞了,低頭一掃,立馬朝墻根走去,彎腰拎起一把瘸腿的木制板凳,啪的一聲,板凳重重摔在地上。

亂遭的幾個人突然安靜下來了。

“還要不要打?”郝村長厲聲問,“還要不要再打!“

“村長,你可得替我做主啊!”菊花嫂撲通一聲,給郝村長跪下了,然後指著三個人,眼淚刷的一下沖了出來,嚎啕道:”不要臉的這三人,青天白日的在屋裏做那惡心事!我,我不要活了……“

菊花嫂聲淚俱下的要去撞墻,被緊隨而來的秦祖財給攬住了,他身後跟著村委會的幾個幹部也過來搭把手。

“誒喲!使不得!有話好好說!”秦祖財大聲嚷嚷。

“我不想活了,這日子沒法過了……”菊花嫂哭著,看了秦祖財一眼,撲通一聲又給他跪下了道:“村支書,你得替我主持公道啊,我一來這三個人就在屋裏做不要臉的事,嗚嗚嗚……”

“行行行,我給你做主,你可別尋死啊!”秦祖財把菊花嫂交給旁人,這時朝余下三人望去。

此時的崔狗瀨大氣不敢喘一聲,另一旁朱寡婦的身上只著三分之一的衣裳,李二奎仍摟緊她,看上去十分二心。

頓時秦祖財面上覆著一層寒霜,然後大聲喝道:“都把他們押走,押村委會批鬥!”

去村委會批鬥?朱寡婦和崔狗瀨同時一怔。

“這事跟我沒關系,我也是受害者,我憑啥子挨批鬥?”朱寡婦揚起脖子,不服氣地說。

“沒你關系?青天白日的瞧你穿的啥樣?現在是新社會,你們這種勾結通奸的流氓行為,著實惡劣,影響極壞!必須重點打擊!”秦祖財心裏恨死朱寡婦了,嘴裏嚷著這兩年的身子只有自己,現在人證物證擺在眼前,還有臉叫屈?

他異常冷漠,“你要不服氣,自個上縣城告去!“

朱寡婦被吼得脖子一縮。

“都帶走!傷風敗俗的玩意!”郝村長喝一聲,臉黑得不成樣,雙手背身後走前頭。

在七十年代,像他們這種不顧緊張的革命工作,不是夫妻關系,就非法發生肉體關系的,組織上必須給予嚴厲的處分。

這種處分,便是批判會。

批判會由團支部組織,所有人必須參加,批鬥會上高呼讓他們必須交待流氓罪行。

此時的李小琴藏在自家土墻裏,只露出半顆腦袋往外面看,腦海裏,對八年前發生的一個關於通奸流氓罪的批判會記憶清晰。

對方是芭蕉村一對熱戀的小青年,耐不住寂寞,幹柴烈火地,在豬棚裏做那個事被抓了個正著。

後被逮到村委會進行批鬥,全場高呼,讓他們必須懸崖勒馬,斷絕關系,必須批判資本主義的腐朽思想。

當時群情激湧,往倆人身上砸石頭,扔臭鞋,在倆人脖子掛一塊大木牌,牌上寫著具體的流氓行為,由全村人任意辱罵,任意對倆人的身心進行瘋狂摧殘。

其實這幾年也有不少不是夫妻關系,就非法發生肉體關系的,比如崔狗瀨和菊花嫂便是其一,朱寡婦半夜跑秦祖財家裏睡也不是啥秘密,但這都是傳聞,沒有哪個親眼所見那種場面。

就這段時間發生的松樹苗事件,以及知青隊麥地事件,就是沒有逮著她跟“男方”發生關系的一幕,只能不了了之了。

就是不了了之,才讓朱寡婦氣不過,私底下籠絡嫪猴蓀家,逮住她,再試圖扒光遊街,這屬於老封建行為,屬於私人用刑,所以才讓郝村長生氣。

李小琴心裏清楚男女主就是陳鳳霞和許建設,巴不得倆人被批判,但沒逮住倆人發生關系的一幕,批判就不成立了。

此時,三個人被村幹部押著離開李家,朝村委會方向走,中間得路過四五家人,聽到菊花嫂的哭嚎,幹不了公分留家裏的老人小娃都跑出來看。

“哎喲,這又是鬧啥事啊?”

“咦,那不是菊花嗎?咋哭得要死不活的?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