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要他賠命

相當於公安親自勘察給予的回復,在場的各個一臉震驚,竊竊私語,怪不得沒有腳踩滑倒的痕跡,原來是被人禍害的!大家都在猜這人是哪個,心腸竟比豺狼還狠毒。

李二奎直覺頭皮發麻,再不發聲,災難怕是很快就砸到頭上。他強撐著體力爬起來,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口水,惡狠狠地盯著侄女,“盡扯犢子!他是長猿臂呀?這麽遠推你下山?呸!”

李小琴並未懼怕,語氣平靜地道:“老叔,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急啥呢?”她蹲地上,撿起一根長兩米多的木頭,然後遞給王大膽,說道:“王大叔,你拿這根棍子,站在腳印旁邊。”

“嗯,好。”王大膽接過棍子,朝腳印走過去。

李小琴朝有石斛的懸崖峭壁走,先尋個安全位置站定,完了回頭對王大膽吩咐,“王大叔,你拿棍子戳我。”

“呀!這咋行!我這一戳,你肯定掉下去的呀!”王大膽面色大駭,說啥也不配合。懸崖底下是四五米高的深淵,沒啥樹枝草叢保護,棍子一戳必須掉下去!

大夥看到這裏,就更加確定了李小琴的猜測。

“所以,我當時在埋首挖草藥,有人在兩米之外,拿棍子把我戳了掉下去,那天的天氣你們都記得吧?村子是陰天,山上露水重。要不是家裏斷糧,我毅然不會到虎崖挖草藥。現在想想,真是感謝那天的特殊天氣,不然,這存心謀害我的人,咋能留下腳印證據呢?”

李二奎跟瘋了一樣跳起來,大聲罵道:“你滿嘴跑火車!我看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李小琴開玩笑地問,“老叔,你三番五次打斷我說話,難道,你就是那個推我摔虎崖的人?“

大家驚的張大嘴巴,今天的李二奎確實反應過激,讓人懷疑!但任何事情犯罪事情,都得講究證據,不能光靠嘴說,甭管這人是不是李二奎,今天李家丫頭當眾開這玩笑,梁子是結下了。

郝村長面色凝重地提示,“孩子啊,講話可要有證據啊!”

大家小聲議論,贊同村長這話,放眼十裏八村,哪有叔叔禍害侄女的?

李二奎心裏暗暗得意,梗著脖子,怒聲大叫著,“好個白眼狼啊!看我沒啥本事,身體不中用,怕我拖累你兄妹倆,不想養老就故意禍害是吧?你咋這麽歹毒啊!”

吼完李二奎還不樂意,又朝郝村長嚷著,“我就說她腦子不正常!你們不信,還非得拉我上虎崖,安得啥心啊你們?我回去就到公安局告你們!”

郝村長被噴了一臉口水,氣的渾身發抖,身為村長又不能當眾做出什麽舉動,李家丫頭這話說的不妥當,哪個禍害她都輪不到李二奎呀,血緣關系的!今天這個事,回村有得李二奎鬧的,訛錢,訛香煙,逃不掉的。

誰知道陳志國開口了,“她說的沒錯,腳印確實是李二奎的。”他的眼神投在李二奎身上,語氣絕對的肯定。

“啊?”大家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又呆住了。

“腳印是李二奎的,他故意謀殺。“陳志國又重復了一遍。

李二奎打心底的害怕陳志國,只敢指著他喊,“你,你血口噴人!“

李二奎又指向侄女了,眼底恨意湧騰,“好你個七孫,你爹死後,我盡心盡力照顧你倆兄妹,有你這麽禍害親叔的嗎?!你爹要曉得了不知多寒心啊!”

上輩子挖草藥時突然被棍子戳了墜下虎崖,但李小琴也沒有把謀殺這些懷疑放在心上,所以後來被村人罵邪靈附體,她連一句為自己辯解都沒有,甚至也懷疑是邪靈暗中作怪,可笑!那個時候李二奎以全村人性命為考慮,對她又罵又打地攆。

七零年代,封建迷信普遍,何況她摔下虎崖還沒傷?年紀小,又性格內向懦弱的李小琴,被村人各種惡毒的辱罵,沒幾天,那個男人就上門了。直到死的那一刻,李小琴都以為此生最黑暗的日子是嫁給他,實際上是從老叔禍害自己那天算起。

念及上輩子經歷的那些事,李小琴眸底恨意盡顯,這輩子,她要一步一步扭轉,並把那些欠她的,加倍奉還!

李小琴深吸口氣,把恨戾壓下去,她眸光灼灼盯著李二奎,“讓我爹寒心的人是你吧?他才死沒半月,你就巴不得霸占我家磚頭房!有本事,你再來把我弄下去啊!”

李二奎這人,最受不了哪個激。

李小琴站在懸崖峭壁上,果然,李二奎已經怒紅了眼,為什麽侄子會突然送一斤桂花釀,怕是侄女出的鬼主意啊!李二奎哆嗦著,終於明白自己被下套了,這麽有心計,如此會裝,而且狠毒,有她在大哥的房子絕對難入手。這樣的人,應該殺了她,不留隱患!

反正是她嚷著弄下去的,真弄下去,自己哭著喊後悔,頂多算個過失殺人!念及此,李二奎張牙舞爪地撲上去,嘴裏嚷嚷,“小白眼狼,我今天非得替你爹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