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3頁)

“我錯了,我錯了。”慕長安立馬求饒。在元灼這兒,為時已晚。他一手將人摁住,“朕看是平日裏對你太溫柔,太遷就你,才讓你覺得老了?沒力氣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慕長安猛然搖頭,他怎麽想到那種事上去了。她的意思是他長她七歲,以此看來,就是比她老啊。

年少無知的小情侶們才說些無用的情話,在元灼看來表愛意的方式還是要身體力行才是。他攔腰將人抱起,故意報復似得轉了一圈,惹得她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裳,簪子落在地上,一頭青絲散開。

被放回床榻之上,一通折騰她已經氣喘籲籲。

皇帝挨著她坐在床沿,撫了撫她的頭發笑道,“看你這幅不中用的樣子,還敢說朕老。”

“那是口誤,皇上你年輕著呢。”

元灼的手順著發絲往下,開始解她的衣扣。

慕長安知道他要做什麽了,一著急立馬就按住了他的手嬌嗔道,“光天化日的,做什麽呢?”

“你既然覺得朕老,你年輕,何不讓我見識見識有多年輕?”元灼彎下身來湊近她臉不紅心不跳地道。

冬天的緣故,她皮膚愈加雪白如凝脂,明媚動人,尤其在此處住的比宮裏頭更舒心些,她像是朵水中紅蓮在氣候適宜的江南肆意綻放,美得教人移不開眼。

慕長安大膽地摟住他的脖子,對上他的視線,朱唇微啟,“皇上沒有見識過嗎?”

皇帝被她這句話惹得呼吸不穩,伸手繼續去解她的盤扣,“再見識見識!”

她自然不會遂了他的願,翻身躲開,“你先說,為何要宋妍來此?”

“你覺著呢?”

“要你說。”

“一會再說。”

“先說了吧。”她靠在角落裏,同他討價還價。“是因著她父親的緣故?”

“是。”他坦白道,“宋家人確實有點眼力,她父親依舊是禮部尚書,表面上歸順了我那位大哥,實則此次要宋妍說他會帶頭彈劾新帝,直至他退位。”

“彈劾?退位?”榮王在民間的聲望和比元灼高多了,“如何能成功?”

皇帝解不了她衣裳,倒是先將自己的外衫解了。“眼下暫時不成,等過完年一切就不同了。”

“為何不同?”

元灼沒說原因,岔開話題,“來試試看抄得佛經是否有用?”

“先去將窗戶關上。”推了他一把,差遣道。

“好。”

關上之後,一室旖旎。外頭寒意正濃,屋子裏熱烈滾燙,她無暇再去想宋妍之事,也不明白為何過完年一切就不同了。

至於抄佛經去元灼身上孽障是否有用,唔,實踐下來她覺著大抵是沒有什麽用的。可是他依舊每日會花上一個時辰去抄。

*****

天愈發冷了,青坊主來得越來越勤,臉上也沒了笑意,每次都是披著黑狐裘行色匆匆的。

一日書房內,元灼在抄佛經,她在邊上看著。書房大門忽得被推開,又是青坊主。

神色慌張道,“河邊上好多屍體。”

皇帝放下筆,轉而吩咐慕長安,“你先出去。”

“我想聽。”

“出去。”元灼正色命令道。

慕長安只能起身離開了書房。

青坊主過來坐下,神色既慌張又恐懼,“難民湧進城裏來,餓死的餓死,凍死的凍死。街上好些屍體。”

“所以呢?”元灼泰然自若。

“官倉也已經空了。難民還在源源不斷地過來。到時候會死很多人的,他們熬不過這個冬天的。”青坊主像是要窒息了一般道。“想想辦法吧。”

“我一個逃亡之人,有何法子?你的米倉盡空了?”

“空了,早就全部賣出了。”青坊主神色痛苦。

年初的時候還是個說話輕佻的賭坊坊主,如今見了外頭的情形,已經全然崩潰了。

“那也賺得不少了。我讓你囤的藥材呢?”

“還在!”

“沒幾月亦可售罄了。”

“什麽意思?”

元灼又提起筆,開始抄佛經,“如今冬天還好,那些屍體不會腐。等開了春便不好說了。”

“那該如何是好?”青坊主抓住元灼的手臂,提高了聲音問道。

“如何是好?”皇帝掙脫開,“到時賣了那些要財,你要財得財,還有什麽不如願的嗎?”

“可是、可是天真的越來越冷了,真的會死很多人的!!”

“佛語有雲,眾生無我,苦樂隨緣。這一切困難與你何幹,又與我何幹?”皇帝繼續抄經書,“你太無禮了,未經通報便擅闖書房,出去吧。”

青坊主怔怔道,“我以為你曾是天下之主,會有辦法的。”

“如今我只能管好這山上之人,其他人我沒法管。說起來,這是天下人想要的仁慈君王所治的天下,他們該受著。用錯了法子,用錯了人,與我無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