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2頁)

“還裝作沒有碎的樣子。”皇帝補充。

“可你跑去雲嬪房裏睡,我心裏也不好受。”她淚眼看著皇帝,完全沒了拘束,直言不諱。

“我睡書房了。還有印章,你先送了謝如。”本是情真意切的坦白,元灼卻漸漸開始翻舊賬。

“可最後你像是強盜一般,將我的兔子印章拿走了。”她控訴道。

“你絕對想不到我拿著印章做了什麽。”

山裏頭的冬天冰涼徹骨,屋子裏頭燒起了炭,暖融融的,心貼著心,更暖。元灼將近三十而立的年紀,此刻卻像是初涉情愛的毛頭小子,從前不敢說的不願說的,今夜他想統統告訴她。

他撫去她臉上的淚痕。

“我知,詩經。”她捂住皇帝的嘴道。宮裏頭那間藏書室裏,書架上那本詩經她見過。

元灼拉下她的手腕。

“你不知的還有許多。永寧三十五年,我第一次見你。那會我同母親居住在冷宮旁邊的破宮殿裏頭。太監們總是將路盡頭的門鎖上,宮殿門口的大雪無人清掃。那日門未鎖,我在路的盡頭見著了你,我過不去,你也過不來。那日我同母親說了,我說就是因為路上全是積雪你才不過來的。

母親幫我掃了地上的積雪,年末母親卻再也忍受不了父皇對我們不聞不問,自縊而亡。永寧三十七年夏,我從宮裏頭跑出去找你,想混在學子當中進慕府,你家家丁好兇,將我攔在外頭。在門口正巧碰到逃學的你,是你讓家丁放我進去的。可是在慕府求學三月,你都未在意過我。

永寧三十九年,我知你祖父決定將你許配給太子。

永寧四十三年,我本不想奪皇位的。

你進宮那年,總是躲著我,不管是人多的地方,還是只你同我兩人之時,你都不太同我說話。每次侍寢,你也像是十分抗拒,將我當做什麽洪水猛獸,我已經對你很溫柔了,可你絲毫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