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4頁)

“但是歌婭公主來了這麽久都沒選中駙馬,為什麽?她必然是想嫁穆庭蔚的。六日後宮中擺宴,我們與南詔國使節公主都要參加,屆時也會有諸多優秀世家子弟在場,是為歌婭公主和長洛選駙馬準備的宴席。”銘軻頓了頓,看向清平,“宴會之後,你如果想尋機會與穆庭蔚坦白,我,不攔你了。”

“真的嗎?”清平拉著銘軻的胳膊,又驚又喜。

“穆庭蔚沒接受歌婭公主,如今也拒了長洛,若你能夠成為大晟皇後,我們將不懼南詔國,這對大越是一件好事。阿兄,也要為大越子民著想。”

銘軻拍拍她的手,喟嘆一聲:“自己選的路,一定要幸福給我看。”

從銘軻房裏出來,清平激動的內心平復後,又余下一絲忐忑。

想到今日見到的穆庭蔚,她其實都不敢確定,坦白之後會是什麽樣的。更加不知道,他會不會如原來那般待她。

清平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再多想,之後去看長洛。

——

長洛的風寒雖然來勢洶洶,卻也並沒有很嚴重,三日後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等到入宮赴宴前夕,已經徹底痊愈。

晚上,穗兒幫長洛準備著明日赴宴需要穿的衣物,長洛坐在案前擺弄各種草藥。

眾多堂姊妹當中,大家都練習琴棋書畫,只長洛是個例外。她對那些不感興趣,只對草藥情有獨鐘,用毒方面也是最出眾的。

當初在大越,為了跟蘇雲陽鬥法,更是讓她制毒之術提高了不少。

她這幾年沒別的什麽愛好,只喜歡擺弄這些東西。以前是為了讓自己更厲害,如今,興許是想緬懷些什麽吧。

穗兒看著她,有些心疼。她跟她家公主一起長大,自然是對她了如指掌。公主每次擺弄草藥的時候,都是想著那個人的時候。

那個人當初毫不猶豫的離開,一點點的不舍都沒有,公主幹嘛還那樣在意呢?

穗兒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跟她提蘇雲陽的事。

長洛卻突然擡頭,問她:“穗兒,你說明日選駙馬,我選個什麽樣的好呢?”

旋即又苦笑:“其實選誰也沒什麽區別,都一樣……”

穗兒看著她,一時沒忍住,上前猶猶豫豫地開口:“公主,有件事,奴婢一直瞞著您。”

“何事?”長洛把玩著草藥,漫不經心。

穗兒垂頭,緊咬下唇,好半晌才豁出去了似的,對她說:“蘇神醫來看過你!他是宮裏的禦醫,您生病昏迷,是他給您診的脈!”

說出來了,穗兒心裏也舒坦了,又看她家主子逐漸愣住的面孔,她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對還是不對。

片刻之後,長洛嗔她一眼,訕笑道:“哄我做什麽,他這種人哪裏願意做什麽禦醫?”

“奴婢沒騙您,就是他!”

長洛臉色白了幾分,捏著茶盞的手微微顫著,什麽也沒說,仰頭將那盞早已涼透的茶水喝進腹中,淡淡道:“不早了,睡吧。”

蘇雲陽既然是大晟的禦醫,必然是在京中有府邸的,她還以為她家公主會直接去讓人打聽他住在哪兒。誰知,公主竟是這樣的反應。

——

款待南詔國和越國使臣的宴會,在慶安殿舉行。

除了有朝中要臣在場之外,還有適齡的世家子弟,宴會上歌舞升平,載歌載舞,眾人飲著酒談笑風生。

清平穿著侍婢的衣著,與凝兒、穗兒等人站在銘軻和長洛的身後,目光落在空著的龍椅上。

宴會已經開始很久了,然而穆庭蔚沒來。

不僅清平在不時往那邊看,對面的歌婭公主也總盯著那把龍椅,看起來有些煩躁。她精心準備的歌舞,若大晟皇帝不來,就毫無用武之地了。

而被惦念著的穆庭蔚,這會兒正在開元殿裏跟沈鳴黎說話。

沈鳴黎回帝京了,這讓他感到無比意外,也是阿貞離開的一年裏,他頭一次覺得有些高興的事情。

兩人在軟榻前坐著,中間的榻幾上擺著棋局。

聽聞紫嫣懷孕,穆庭蔚笑笑:“恭喜你,守得雲開。”

許是這一年裏日子過得好,穆庭蔚覺得沈鳴黎瞧上去比以前年輕了許多,比他都顯精神。

沈鳴黎望了他一眼:“陛下的苦,我當年都嘗過。逝者已矣,何況這麽久過去了,還是要節哀,哪怕為了太子殿下。”

穆庭蔚不願跟他聊這個,掠過話題:“此次回來,還走嗎?”

“走啊。”沈鳴黎笑笑,“嫣兒生產之後,調養一段時間就走。”

穆庭蔚落了一子,隨口道:“也好,可以四處看看。不像我,倒真成了孤家寡人。”

他說著,擡頭,“仲生,如今我才能體會你當初為何願意為紫嫣放棄一切,離開京城。”

以前他覺得,為阿貞放棄南島,是他做的最大的讓步。

而如今對他而言,若她能活著,她想要什麽他都願意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