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錢豆豆鼓著腮幫子不肯說話,只是拿大眼睛一直瞧著張和諧。她見張和諧一股子氣,火冒三丈的,更不敢說話,低著個腦袋,半天才支吾出一句:“我真的不冷。”

張和諧看著她,感覺自己要被氣的吐血了,又實在拿錢豆豆沒法子,就說:“行,你等著。”

錢豆豆呆呆的看著張和諧,見他轉身就走,錢豆豆就想啊,說讓我等著,我就等著吧,可沒說讓我在哪裏等。

張和諧走的很快,也沒注意錢豆豆沒跟上來,走了一會兒了才想起來,一轉頭,哪裏有錢豆豆的影子。

他往來處看去,錢豆豆就站在那水池邊,一動也不動的看著他。

張和諧腦袋發懵。

這麽冷的天,她在那裏站著一動不動幹什麽?站崗嗎?

張和諧雙手架在嘴邊,就沖錢豆豆喊:“過來啊。”

錢豆豆愣一下,然後指指自己,意思是問,叫我?

張和諧氣的一甩胳膊,大叫:“錢豆豆,跑步過來!”

錢豆豆立刻跑了過來。

一口氣跑到張和諧身邊,氣喘籲籲的錢豆豆就問:“怎麽了,不是說讓我在那裏等你。”

張和諧無奈,是的,他是說了等他的話,但也不是讓她在那裏等他啊,這人!

張和諧半天道:“跟我走。”

錢豆豆連忙嗯了一聲,趕緊跟上。

張和諧走到工廠裏,進了辦公室,錢豆豆也跟著進去了。

錢豆豆就問了,“幹什麽?”

張和諧沒說話,低頭就解扣子。

錢豆豆媽呀一聲叫起來,一下子就跳遠了,結結巴巴的問:“張,張和諧,你,你幹什麽?”

張和諧看她一眼,“你想太多了吧,錢豆豆同志。”

他一邊說話,一邊把大衣脫了,裏面就是一件工裝外套和毛衣。

這毛衣還是張萍萍給他織的,他穿了兩年了。今年回去的時候,張萍萍見有點縮水,又在下面給他接了一段。

張和諧把毛衣脫了,裏面只剩一件黑色條紋海魂衫,他趕緊又把工裝外套穿上,然後披上大衣,說:“你把毛衣套上,我在外面給你看著門。”

張和諧聽了,這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一直在害羞,第一次見張和諧在自己面前脫衣服,臉都紅了,大腦也停止了運作,什麽都不想,只能站在那邊看。

錢豆豆完全就是張和諧的迷妹,看見他脫衣服,一開始還大叫一聲,後來幹脆就圓睜著兩個眼睛在那裏看,臉是紅的,眼睛可眨都不舍得眨。

張和諧看見她一雙眼睛都直了,倒是不好意思了,便說:“還看呢還看呢,衣服都穿上了,還看呢!還不快點把毛衣套上。”

錢豆豆本想正常說一句,我不穿,你給我了你不冷嗎,我不穿!可她現在思維不正常,她看著張和諧那剛剛脫下的、帶著他體溫的毛衣,更不舍得說不穿了,猶豫了一下,立刻就把毛衣攥在了手裏。

張和諧就笑了,“你穿吧,我在外面看著門。”

錢豆豆嗯了一聲,等張和諧出去,就把外套脫了,套上了張和諧的毛衣。

這毛衣穿在她身上絕對大啊,可錢豆豆不願意把毛衣收一收,就連袖子也不擼一下,就直接套上了外套,毛衣袖子和毛衣下擺都露在外面。

她笑嘻嘻的把毛衣套好了,出門看張和諧。

張和諧瞥她一眼,“穿上了?”

“嗯,穿上了。”

“那還不去上工?”張和諧問她。

“去。”錢豆豆看著張和諧,“你冷不冷?”

張和諧便說:“男子漢有什麽冷的,我大衣厚著呢。”

錢豆豆摸一下張和諧的大衣,果然厚,她聽張和諧說過,這是他那個周叔叔怕他冷,把自己剛發的一個新大衣送他了。張和諧天天穿著,整個車間獨一份,神氣死了。

錢豆豆拉著張和諧的袖子,伸進手指在他袖口處摸了一下,本想摸一摸那大衣的厚度,誰知道不小心蹭到了張和諧的手腕,張和諧只覺得一麻,立刻縮了下手,就從錢豆豆的手心裏逃了出來。

錢豆豆好笑的看著張和諧,張和諧直瞪她:“還不去上工?到時間了。”

錢豆豆嗯了一聲,立刻跑了。

這沒走多遠,張和諧就聽到有人問錢豆豆:“豆豆,你這毛衣怎麽這麽大啊,露出一大截,是你的衣服嗎?”

錢豆豆笑成了一朵花,“不是我的,是張和諧的。”

終於等到有人問她了!

張和諧正要推開門的手一顫,轉頭看向錢豆豆。

錢豆豆這在不遠處對著他笑,笑的都成了一朵花了。

下午的活早早的就幹完了,錢豆豆上的是白班,下午四點就下班了,她也沒走,背著一個書包坐在休息室裏織毛線。

辦公室來換班的大姐見錢豆豆在織毛線,說淺灰色的,粗棒針,就問:“豆豆,這是給張和諧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