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你扶我去找他。”沈瀠鎮定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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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府的下人擡了滿滿當當的八箱東西擺在主屋的院子裏,比高家送來的聘禮還多,引得沈家下人都站在廊下圍觀。霍府的管家人稱丁叔,是個人精,慣會見風使舵。他數好了高家擡進沈家的聘禮,趕緊又回去添了兩箱,趁著門外人還沒散,匆匆登門。

丁叔看見沈老夫人精神矍鑠,免不得海誇了一番。

沈老夫人客氣而疏離道:“多謝先生擡舉了,你有什麽事不妨直說吧。”她不是不記恨霍六,但她不好直接趕霍家的人出去,只得耐著性子應付。

丁叔聽這老太太的談吐倒不像是小門小戶的,更加不敢輕慢:“請老夫人屏退左右,我有要緊的話說。”

沈老夫人對著左右揮了揮手,只留下貼身的徐媽媽。

“今日,我是特意替我家六公子來的。前些日子,在慈恩寺的山道上鬧了一些誤會,讓府上的兩位姑娘受驚了,實在不好意思。公子命我備了些薄禮賠罪,另外也想跟您談一樁喜事。”

“喜事?何來的喜事。”沈老夫人反問道。

丁叔走近了一點,臉上堆滿了笑:“我家公子對三姑娘一見傾心,有意納她為妾。只要您應了這樁喜事,無論您提什麽要求,霍家都會盡力滿足。”

那日霍文進見了沈瀠之後,便念念不忘。回到府中,茶不思飯不想,一門心思要把人弄到手。

霍夫人一向寵縱他,只要他所求,沒有不應的,於是派人隔三差五地到沈家的門房打探消息。雖說兒子要個小戶的姑娘做妾並不是什麽大事,可如果人剛弄進府裏就沒了,到底是晦氣,所以一直隱而不發。直到這兩日,聽說姑娘傷養好了,能夠下床走路,這才讓丁叔登門。

丁叔見老夫人不說話,又說道:“我知道靖遠侯府那邊也來了人,您怕得罪他們。可您得掂量仔細了,靖遠侯是犯了事被皇上召回來的,如何處置,至今還沒個定論。說小了估計就是罰俸交兵權,說大了那奪爵抄家也是有可能的。十年前裴家不就出過這樣的事嗎?可我們霍家就不一樣了。只要宮裏的太後娘娘在,霍家就不會倒,姑娘也有的是榮華富貴可享。您說呢?”

這丁叔不愧是富貴人家出來的,一言就切中了要害。沈老夫人之所以遲遲沒給靖遠侯府那邊答復,就是怕靖遠侯坑殺戰俘的事惹怒皇上,到時牽連到沈家。

霍文進人是不著調,但霍太後是棵大樹。她是皇上的親母,母子關系是天底下最牢靠的保證。眼下看著,似乎把沈瀠送去霍家,更為穩妥一些。

沈老夫人私心裏希望用沈瀠的事為孫子的前程鋪路,自然要仔細斟酌一番。說到底,孫子才是沈家的根,能夠光宗耀祖,顯赫門楣,為此做出一點犧牲也是在所難免的。

但她沒有馬上答應,只是說好好考慮,讓徐媽媽送客出去。丁叔也不著急,他從沈老夫人的表情上,已經看出了幾分把握,足夠回去交差了。

丁叔剛走,沈柏林便進了主屋。

沈老夫人疲倦地說道:“你來得剛好,我正要差人去找你。”

“娘,是霍家來人了?”沈柏林小聲問道。

沈老夫人點了點頭,手指著外頭:“院裏那些東西你也看見了。霍家的人說是來賠罪,實則想讓瀠姐兒去給霍六公子做妾。我想問問你的意思。”

“娘!”沈柏林急道,“那霍文進都有三四個妾了,沒記上名號的女人還不知道有多少,把瀠姐兒送去,跟那一屋子女人爭寵嗎?”

“老二!”沈老夫人語重心長地叫了一聲,“如今霍家和靖遠侯府都看中了瀠姐兒,我們只能在兩家裏頭挑一個,沒有別的出路。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判斷形勢,幫瀠姐兒選條路。霍家在宮中有太後撐腰,正是得勢的時候,而靖遠侯卻是戴罪之身。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老夫人這話說得直接,指向性也很明顯。

沈柏林的手不由得攥緊,若是以往,他一定被老夫人三言兩語嚇住,繼而做出選擇。可剛才沈瀠跟他懇談了一番,他不能白來。

“娘,靖遠侯雖是戴罪之身,可他在西北苦心經營十年,累積的聲望以及帶兵的能力,無人能替代。徐家姐夫被換到西北幾個月了,不僅沒能收服軍中的人心,反而弄出了幾場不小的暴.亂。依兒子愚見,皇上遲遲不處置靖遠侯,也是在觀察姐夫能否堪大任。但不出意外的話,皇上最後還得用靖遠侯。”

沈老夫人本來有些累了,只想讓沈柏林趕緊拿個主意,她好去後頭歇著。沒想到這兒子一改往日謹小慎微的作風,發表了一番自己的見解。

她擡眸,看著情緒略微激動的沈柏林,點頭道:“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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