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毀屍滅跡”(第2/4頁)

捏著紙巾搭上門把手,唐秋悅最後看了眼床上沉沉睡著的男人,真心誠意地暗道了聲抱歉,開門離開。

時間對唐秋悅來說太過緊迫,她浪費不起,回到自己房間後便立即收拾好東西,整理一遍房間後離開。

等離開酒店,她才好將自己存在的痕跡都消除。

在服務總台辦理過退房手續後,唐秋悅便拖著行李箱若無其事地離開了酒店正門。隨後她繞了半圈,來到酒店側旁,確信能連上酒店的無線網絡,周圍又沒人,便席地而坐,白又粗的手指在筆記本鍵盤上十指如飛。

因為每天都會重置,學習計算機相關技術對唐秋悅來說相當不容易,她沒辦法編寫太過大型的程序,在集中學習的那些日子裏,要用到的一些工具也只能天天睜眼就下載。好在昨夜她出去吃宵夜前就下載了一些,這會兒可以直接用。

想到這裏,唐秋悅還是有點感謝錢賀的,若不是他在她六號臨下班前硬是塞給了她工作,讓她這個不懂拒絕的大包子不得不在請假中還帶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那些無限循環的日子裏,天天都要回出租屋去拿電腦也是個麻煩事。當然,工作在六號晚上她就差不多做好了,本來七號她就可以傳給錢賀,但……昨天她心情好不想理會他就把他拉黑了,自然也沒傳過去。

唐秋悅沒再去想怎麽跟錢賀交差的事,目前更重要的是她不能把一起普通的勾引事件,升級成嚴重的外交事件。時間循環裏被警察叔叔抓了自然不要緊,可現在時間繼續流逝,她可不想留下什麽奇怪的案底。

在過去無數個日日夜夜,唐秋悅已走遍這家酒店的每個角落,對這兒比對自己家還熟,想起某個三月七日去竊取酒店服務器管理員賬號密碼的事,她依然覺得簡單得不可思議。

那是一個跟現在差不多的清晨,當時唐秋悅先摸去了保潔室,看裏頭沒人,就拿最大號的制服換上,戴上帽子壓低帽檐,拎著水桶拿著抹布來到了監控室門口。

監控室的房門開著,裏頭只有兩個穿著制服的保安人員,一邊閑聊一邊吃著外帶的早飯。

唐秋悅敲了敲門,壓低嗓音用帶著地方口音的聲音道:“俺來打掃下。”

裏頭一人剛好咬了口包子,吞下後隨意說了聲進來,另一個喝豆漿的像是沒聽到似的,兩人都沒看她。

唐秋悅壓了壓帽檐,彎腰不讓他們看到自己的臉。

到底對違法亂紀的事沒有太大的興趣,唐秋悅被抓過之後玩技術就比較謹慎了,像這樣的“物理入侵”還從來沒做過。但她也早已不是那個懦弱的可憐蟲,除了心跳微微有些加快之外,外表看不出來任何可疑跡象。

她掃了一眼地上亂放的接線板,腦子裏便有了想法,接下來她只要假裝打翻水桶,“手忙腳亂間”將自己的u盤插到服務器上,然後……

她突然定住目光,嘴角一勾露出個奇妙的笑容。

她看到前方最下面一塊顯示屏下方貼了一張系統管理員賬號密碼的便簽,大概是怕忘記。

她突然想起一句話,在任何系統中,最為薄弱的是人本身。這話還真是一點都沒錯。

記下賬號和密碼,裝模作樣地打掃過後,唐秋悅便提著水桶離開了。那兩個保安從頭至尾從沒看過她一眼。

那次簡單的經歷在腦海中不過一閃而過,唐秋悅已經進入了廣陵大酒店的服務器。在同一個網絡內,她早就知道了酒店服務器的ip地址,服務器以及管理系統的密碼,用工具可以在刪除她的酒店入住記錄和近幾天的所有監控錄像之後對存儲區域進行重復幾次的擦寫,達到徹底刪除的目的。當然,唯有物理毀滅服務器的硬盤,才是最保險的刪除數據的方法,不過在這事上,如今這樣就足夠了,數據恢復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她覺得那個男人也不至於費太大的周折。最可能的是,他醒來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夢,抱著懷疑要求查看監控,但酒店方卻發現最近幾天的監控竟然“壞”了,什麽東西都沒錄下來。本就不是什麽太強烈的懷疑,在遇挫折之後很可能不會堅持。他一個異國人,雖然語言相通,可人生地不熟的,大概率會說服自己那真的只是一個夢而已。

即便最後變成最糟糕唐秋悅最不願面對的情況,對她來說也不是無法承擔的後果。她確實偷偷溜進了他的房間,可他沒把她打出來,也沒丟財物,能以什麽罪名把她抓走呢?她連個套套都沒留下!

……

唐秋悅臉色變了。

仗著時間一到就一切復原,她根本沒想到做什麽保護措施,而那男人昨夜都醉了,哪裏還能想到那事?她隱約記得昨夜最後一次是在浴室,做完後順便清洗幹凈了,她早上起來沒什麽不舒服的,因此直到現在才想起這會出人命的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