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位於B市的商業核心地段,佇立著一座銷金窟。

這裏是有錢有勢的富家子弟的娛樂場所,他們時常約在這裏,飲酒作樂,打發著這無聊的時間,渾渾噩噩不知今夕明朝。

今日,俞衡也在其中。

他才剛下飛機不久,身上還是畢業禮時穿的白色西裝,腿長身材好的男性,穿西裝總是有種格外的魅力。

鼻梁上架著的金絲邊框眼鏡,為他溫潤沉穩的皮相增添了幾分斯文。

他生了一張容易讓人親近的臉,但是熟悉俞衡的人都知道,這才是俞衡的可怕之處。

人們總願意相信這樣的人,覺得對方好接觸,品行優良。

但就實際而言,這樣的人往往是斯文敗類,而俞衡無疑是這斯文敗類裏的翹楚。

和在此玩樂的有錢子弟們不同的是,俞衡在看書。

19世紀,法國出現了浪漫主義的思潮,雨果創作了《巴黎聖母院》,成為了法國浪漫主義文學/運動的領導者。

這本書是俞衡最喜歡看的一本。

無論看多少遍也不會厭煩。

今天是俞衡的歡迎會。

以前的朋友前來慶祝他的海歸,也慶祝他今日之後,就要接手俞家的公司及產業。

“俞哥,來喝酒啊!”

狐朋狗友們在喊,有人倒了一杯白酒,遞過來給他。

俞衡合上書,將酒接了過來,呡了一小口。

很辣。

他面不改色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隨即將空了的酒杯放在沙發旁邊的茶幾上,對著遞酒的人微微一笑,“去玩吧。”

“俞哥你不一起嗎?今天來了很多新人哦,你不是最喜歡清純的姑娘嗎?說不定有你喜歡的一款。”

俞衡搖了搖頭,輕笑道:“不了。我就待在這裏,休息一下。”

那人想要再說什麽,見俞衡的眼神冰涼下來,背後一冷沒有再勸,訕笑道:“那俞哥你好好休息。”

說完轉身就去玩了。

沒有幾個人願意得罪俞衡,更別說,在他們還是紈絝子弟的時候,俞衡已經要接手家族事務。

一個家族的掌管者,和一個家族的有錢小少爺,是完全不同的性質。

前者可以讓家族為自己服務,後者完全服務於家族。

俞衡懶散的坐在沙發上,沒有看書的時候,他就支著下巴,眯縫著眼睛看那些玩樂的人,他眼睛狹長,唇角的笑容無害透著些許溫柔,就像個正人君子一般。

起碼進來的姑娘們是這麽認為的。

她們的目光若有若無的盯著坐在角落裏的俞衡,看出來十分意動。

與其服侍那些沒顏值性格還差勁的富二代,她們更喜歡服侍俞衡這樣,看起來對情人百般溫柔的男人。

其中有一名穿著學生制服的女孩看起來有些局促,一直不斷抓著自己的裙角,似乎想要拉長一些遮住大腿,紈絝子弟們很感興趣,逗弄著她。

“小姑娘新來的?多少歲了?”

“剛剛……剛剛十八歲。”女孩的聲音聽起來也怯怯的。

聽到她的聲音,俞衡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似乎起了那麽一點興致。

“叫什麽名字啊?”紈絝子弟又問,嬉皮笑臉的。

女孩似乎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膽怯的神色間有些抗拒,結果她的抗拒反而讓這些紈絝子弟覺得更加興奮,甚至有的伸手,摸了她的臉。

“小姑娘臉很滑啊。”摸女孩臉的,正是剛才給俞衡遞酒的那位,叫孫智,“跟剝了雞蛋殼的雞蛋似的。”

只聽啪的一聲。

場上忽然寂靜下來。

紈絝子弟們看了看臉都被打紅的孫智,又看了看剛剛打完人神色驚慌的女孩。

那些姑娘們也靜下了聲音,看著女孩的眼神寫滿了你瘋了吧的意味在裏面。

不知道是誰笑彎了腰,“噯!孫智!你這麽弱的嗎?被一個小姑娘打成這樣。”

“顧月,你是不是想死啊!”一名穿著性感的女人,拉了拉那打了孫智的女孩。

孫智的表情逐漸扭曲,他終於反應過來,先是摸了摸自己臉,然後看向顧月,怒極反笑,“好,好的很。”

顧月被他的表情嚇到了,退後幾步,呐呐道歉道:“對,對不起,我不太喜歡別人碰我,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孫智哪裏會管她是不是故意的呢?

他猛的一下抓住顧月的手腕,將顧月拖在茶幾上,壓了上去,顧月眼瞳放驟縮,瘋狂掙紮,“你幹嘛!不要碰我!救命!救命啊!”

孫智笑,“不是不讓別人碰你嗎,我非要碰你能讓人把我怎麽樣?報警?嗯?”

紈絝子弟們是來玩的,可不是犯法的,連忙上去拉人,“孫智你幹嘛呢??”

“你他媽的精蟲上腦了吧?松開啊!”

“今天俞哥的場,你瘋了嗎?!”

孫智這個時候已經被怒火沖昏頭腦了,誰的話也不聽,他伸手將那些想要阻攔他的人推開,罵了一句滾,伸手就要去扯顧月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