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3頁)

樓梯上的人越來越多,有人抱著孩子,有人和她一樣帶著防毒面具,有人抱著孩子戴著防毒面具,不管作何打扮,都和他們一樣慌裏慌張的往樓下跑。

終於出了大廈,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家議論紛紛,不約而同擡頭張望著,意圖找到起火點。

白妤也跟著看,可是整棟樓看起來很正常,沒有一絲煙,更沒有明火。

她收回目光,側首看向蕭穆何,他指了指額頭,她才後知後覺,原來她還帶著防毒面具。

難怪覺得呼吸不太順暢。

難怪大家看她的眼神有點詭異,她還以為戴著口罩也能被出來。

她摘掉防毒面具還給蕭穆何,理了理頭發和口罩,攏緊大衣領子。

2月的京城,寒風刺骨,雖然有大衣,但基本沒有禦寒功能,大衣裏面是一件單薄的及膝襯衫裙,光腿穿了一雙棉拖鞋。

大家可能都是著急忙慌的出門,穿的都很單薄。蕭穆何穿著圓領淺藍色開司米線衫,白色長褲,腳上是露著腳趾的涼拖鞋,也是相當涼爽。

物業經理及時趕到,反饋了最新情況:大樓裏並未發現起火點,但是安全起見,還在逐層排查。

物業經理安撫大家道:“請大家耐心等待,天氣太冷,各位請到到物業中心稍作休息,那裏已經準備好了熱飲和茶點。”

大家紛紛往物業中心走,白妤仍站在原地不動。

蕭穆何知道她的顧慮,指著不遠處的會所說:“那邊有家咖啡館,過去坐一會兒吧。”

物業中心人多,有被認出來的風險,相比之下,去咖啡館還是保險一點。

那是小區配套的會所,有健身房、咖啡館、餐廳,地下一層是超市,只對小區住戶開放,還算私密安全。

咖啡館裏只有一桌客人,考慮到她的身份,蕭穆何問穿著制服的侍應生:“有包間嗎?”

侍應生微笑著點頭:“有的,請隨我來。”

侍應生將他們帶到包間,長桌、環形長沙發,十個人一起坐都不成問題。

在外面待了十分鐘,白妤覺得整個人都凍透了,即便進入溫暖的室內,一時也沒緩過來。她依然攏緊衣襟,在長桌一側坐下來,點了一杯熱美式。

“和她一樣。”蕭穆何坐在她對面

侍應生給他們倒了熱水,才退出去。

白妤摘掉口罩,雙手抱著玻璃杯子,熱氣源源不斷的通過手心傳遞,她才逐漸緩過來。

從坐下來開始,他就一直看著她,而她總是似有似無的躲避著。她未施粉黛,肌膚白皙、雙唇櫻紅,此刻的她比化了妝還要令人心動。

除夕夜她的那番話,讓他這幾天過得很差,夜不能入眠,更無心工作,經常坐在陽台發呆,一坐幾個小時。

她可知,7年來,他沒有一時一刻不想她的。明明現在已經是7年來離得最近的時候,卻猛然發現,彼此的心之間,已經隔了漫長的2440天。

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分手那天的場景,現在卻頻繁浮現腦海。那時她冷然決絕的說:分手吧,不是征求你的同意,就是通知你一聲。

她不給他任何機會,就給他判了死刑。其實,有時候也是恨她的,那麽輕易就放棄了他,就像丟棄一個不想要的布娃娃。

直到剛才,忽然警鈴大作,他只想著她有沒有事,抓起一個防毒面具就沖了出來,卻被她吼: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短短幾個字,卻像一陣疾風,將籠罩在他周圍的陰霾全部吹散,立刻艷陽高照、晴空萬裏。她還關心著他,這就很好。

蕭穆何強迫自己收回看著她的目光,拿起手機查收郵件。

白妤出門急沒帶手機,無事可做,只能抱著杯子不停喝水。

“想不到,你現在的體力這麽好。”對面的蕭穆何忽然說話。

白妤的目光從墻上的壁畫挪至蕭穆何身上,他亦從手機上擡眸,瞧了她一眼。

她別開目光,繼續喝水,“為了拍戲,沒辦法。”

他重新看回手機,似乎輕輕笑了一下,“我記得你從前800米都跑不動。”

“只是跑得慢而已。”她強調。才沒有跑不動。

他收起手機,點著頭看向她,唇邊有一絲淺淺的笑意,“說得對,4分……20秒?”

白妤咬著唇邊的嫩肉,隱忍著翻湧的情緒。這種事情,一定要記得這麽清楚嗎?

他點點頭繼續說:“不過,最後還是及格了。”

她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忽然輕聲感慨:“你老了。”

她才不會承認因為他記著她800米跑的慢才說他老的。

事實上,他不老,反而多了成年男人的魅力,成熟、穩重,不動聲色。

7年了,誰會一直停留在18歲?

他並不生氣,臉上的笑意又濃了一分,隔著桌子靠近她,聲音低沉微啞:“挺好,還記得我以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