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逼宮分家

“屋裏的,往年存的紅豆啥的,”林覓道:“土豆新鮮,後山挖的。”

胡氏這人向來糊塗,聽了也沒疑心,笑道:“大狗子天天在外淘的很,是大狗子挖的吧?!他也心疼他爹了,知道到處尋摸東西給延亭吃呢!”

林覓含糊的應了一聲,又道:“別出去瞎說,要是村裏人聽見了多心,還以為大狗子挖了他們家的菜地,引起誤會,更不好!”

“唉。”胡氏應了一聲。林覓也不算白叮囑,這胡氏,與村人走動的時候,是真的嘴上沒把門,炫耀兒子與丈夫這事,實在是引人誤會。這世上,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的事多了去了,以她這智商,就沒白叮囑的。

“午飯給做了家裏吃,看看味兒可還行。”林覓道。

“我知道了,娘。”胡氏應下了。林覓出了廚房,正準備回屋,王氏就出來了,手上拿著上次分的布料呢,端了個凳子到了屋門口,看到林覓便喊道:“娘,我坐屋門口借日光做點子針線,估摸著等做好了,大哥的腿也好了,家裏也穿上新衣熱鬧熱鬧。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林覓應了一聲,心中呵呵笑,哪裏沒光能借了做針線?偏偏端個凳子坐在屋門口,說是做針線,只怕是盯著自個兒的屋吧?!

果不其然,王氏心不在焉的,一分心,可不就紮手了?!嘶了一聲,在那撕心裂肺的叫疼呢。

林覓瞧的真真的呢,這貨的眼睛一溜不錯的盯著自個兒的屋,呵呵,紮手了,該!

想罷,心裏也不得勁,得快些安排分家了,這日子,誰受得了?!

王氏見林覓眼皮掃過來,便訕訕的,道:“娘,看我粗手粗腳的,真是不中用,給延壽做個新衣也做不好!”

她本是自謙討好,哪知道林覓也不依著她,道:“別做了,就你這手藝,翠兒果兒也比你強。”

王氏一聽,便是一怔,委屈上了,她不做,誰給延壽做衣裳去?!

“看你這笨,翠兒果兒也沒法與你學,學了以後也不能見人,”林覓瞧她這做派,心裏就不舒服,也不慣著她,說的話就難聽了,聽在王氏的耳裏,她就心裏嗡了一聲,腦子也炸了,一時惱了,道:“我是沒三弟妹做的好,既認字,繡工又好,我呢,既不認字,連繡活也做不好,我便是那做粗活的命。”

說這話噎誰呢?!噎她還是老三媳婦?婆婆說兩句,自己還嗆上了,喘上了是吧?!

林覓更不可能慣著她了,淡淡的道:“那是!你也是在我老李家還有個媳婦的樣子,要在別人家,繡活做的你眼瞎,我看你現在眼睛還挺好使的!”

所以別一副在我李家委屈了似的,至少嫁進來,也沒叫你受氣,也沒把你當牛使,當馬使,不使白不使!

結果倒好嘛,便以為胡老太好欺了不是?!盯在這,盯誰呢?!

林覓可不饒她,刺的她心肝脾肺疼,王氏眼淚就包包的下來了,將針線和衣服丟在凳子上,哭道:“娘這話實在紮人心,我是處處不如老三媳婦,可是老三媳婦家門第是高些不能比,但是我姓王的嫁進來,嫁妝也不少,哪裏就比老三媳婦不好了?!她就比我強些?在娘心裏,我就這麽見不得人,連女兒也跟著老三媳婦學針線,不跟我學?!”

王氏這一嗓子哭,家裏全都聽見了。

果兒正在拌豬草呢,一聽王氏哭便要來勸,翠兒忙拉住了她,斂下了眉,對著果兒搖了搖頭,這小丫頭不知道,這個時候湊上去,包管王氏一個大嘴巴子。這個時候他心裏恨,惱,不拿她撒氣,拿誰撒氣?!

果兒一臉擔憂,還一派天真,看不出機鋒。

可是翠兒懂事了,這件事,也怪不得奶說話刺人,誰叫她天天防這個,盯那個,一大早的找不自在,就杵在門口盯誰呢?!

翠兒心裏也怪不自在的,便是她親娘,她也不能厚著臉皮,黑著心肝的向著王氏說話。

別攪和進去就成,像奶說的,小孩子懂什麽?!吃吃喝喝就罷了,其它的別湊熱鬧。湊的不對,便是一身騷。只是這個被王氏看在眼裏,怕是得認為她是明哲保身,討不了好了。

林覓一聽火氣也上來了,道:“怎麽?讓你女兒跟老三媳婦學點本事,你還不高興了?!老三媳婦為了兩個孩子的前程,還得把二狗子三狗子送去娘家呢,你怎麽就不能學學她?!王氏,你別說你委屈,就你,不光本事比她差,連心胸都比針眼小,比什麽輸什麽!?比嫁妝,比銀子,就能贏了?!”

嗷!王氏炸了鍋,一聽就嚎起來了,哭道:“娘欺負人,我哪裏就比不上老三家的了?!娘處處拿她壓我一頭,娘這麽做,是逼著我去跳河,我這麽入不得娘的的眼,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林覓被她氣的指著她說不出話來。她啥時候逼她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