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大重傷!

胡氏戰戰兢兢的抱著大狗子看著胡老太,老二和老二媳婦,也是駭怕的緊,身邊是兩個瘦成猴一樣的丫頭,一個翠兒,一個果兒,瞧那雞崽子似的,也是膽小的不成!

老三呢,名李延治,媳婦高氏,兩個兒子,二狗子,三狗子,一個十歲,一個八歲,也是有點驚駭的看著胡老太。

早些年孫子輩折了好些,都沒能養大,古代生育年紀都早,所以媳婦年輕時生的幾個都沒能養得住。所以老頭在世的時候,是真怕了,怕養不住後面的,因此,也棄了取好名字的心思,只叫狗子,大狗子,二狗子,三狗子,就這麽渾叫著,如今孩子大了,也就沒改,家裏人也沒能想得起來改!

也是,農村裏的,只要不念書,不出村裏出息去,改個什麽名字,村裏都叫習慣了,誰還能想得起來改個名字去?!

也就只有老二沒兒子,兩個丫頭才有了丫頭的名字,翠兒,果兒,倒也不難聽!

胡氏是真怕啊,以前家裏丈夫是頂梁柱,婆婆是自個兒的姑媽,她便是兒子是個傻的,她也不怕,家裏老二老三靠著丈夫過日子,她也沒怨言過,可是如今不一樣了,姑母年紀大了,眼看就能入土,丈夫若是也沒了,她一個寡婦,加一個傻兒子,怎麽過日子去?!這傻狗子,便是說親也難!也沒個生計,又不會打獵,以後得吃土去,指望老二老三講良心?!

有句話叫人走茶涼,老大一死,婆母再沒了,她就是要飯去只怕也討嫌!

因此她是最駭怕的,渾噩的抱著大狗子直發抖。

老二老三呢,卻是怕家裏一旦倒了,就散了,以後這生計,這日子怕是難過了。當然,也是傷心的,只是這傷心,也只是一時,遠不及老大媳婦和老太的恐懼多!

樹倒猢猻散啊,胡老太要強了一輩子,如今人一走,可不就眼見著家能散了去?!古時老人講究個團圓,可是叫林覓這麽一看,倒看出家裏不少的事情來。

她既來了,倒也不必按著胡老太的思想來。

兒孫滿堂,其實人心各異,倒也不是說大奸大惡,只是性本自私,到了時候你不叫他們分家,他們就不分家了?!

不是這麽個說法,要不然現代也不會流行小家庭的說法兒。也不至於發生那麽多人一死,材還沒出呢,兒孫們先從人腦袋打成狗腦袋了!

得,她還得挑起大梁來,當個封建大家長啊。

只是看老大媳婦這樣子,林覓得先安撫她。這婆娘是真的怕了。

林覓坐了下來,看著胡氏道:“老大沒死,我也沒咽氣,你哭什麽喪?!吉不吉利?!老大累了一輩子,精明了一輩子,他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家裏要是苛待了你這個寡婦,老二老三得被人戳脊梁骨,你怕什麽?!怕誰短了你的,苛待了你去?!”

胡氏一怔,隨即低下了頭,看樣子緊張的情緒算是松懈了。只要婆婆不放棄她就好。她兒子是個傻的,可也是親兒子,然而老太卻有三個親孫子,她是怕老太到時候嫌棄大狗子是個傻的。如今聽老太這一話,她的心立即就定了。

老二老三媳婦卻是隱諱的掃了老太一眼,見胡老太的厲色眼睛掃過來,頓時嚇的心砰砰直跳,忙低下了頭!怎麽感覺老太比以前更精明強幹了?!

婆母尚在,是個精明的,別說講理了,便是不講理,只要活著,她們就得夾起尾巴做人!現在可不是媳婦時代,而是婆婆時代!

當下怕老太看出自個兒心思來,便忙收斂了心神,不敢怎麽樣!

胡老太哪能不知?!她前世雖活的年份少,但現代見識大,什麽沒見過?!人性也就那麽回事,大奸大惡的畢竟少,人嘛,就是個自私的本性,在醫院裏,什麽狗血家長裏短的屁事沒見過?!一觸眼神就知道了。

老大傷了,老太不好罵老二老三媳婦的,只是繼續說胡氏,道:“便是我與老大真有個什麽?!還能短了你們孤兒寡母的?!家業是老頭子和老大掙的,他要是前腳沒了,後腳就苛待你們,還是不是人,還有沒有良心?!”

老二老三都給跪下了,哭道:“娘,別說大哥不會出事,便是有事,我們做叔叔的,也不敢苛待嫂子和大狗子,長嫂如母,萬不敢欺負他們的,更別說苛待了,娘這樣說,叫兒子們怎麽好?!”

“這話還像個人話!”林覓這才嘆道:“起來!一大家子皮連著骨,你大哥還沒怎麽著呢,可不至於到這份上!”

只是今天這話,得說清楚了才好!

看老大這樣子,林覓是真怕會出事,話說在前頭,總是不差的,她便道:“我屋裏有幾個大箱子,錢財是沒多少,但這些年攢下的東西卻不少,雖不值錢,也得有個交代!老大不管有事沒事,我話先放在這裏,那些個東西,三成我留著養老,四成給你嫂子和大狗子立家業,還有三成,你們一人一成半!你們可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