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2/3頁)

帝溪卻不答反問:“你可知女娃嗎?”

楠艾莫名她突然提及女娃,也不知是問她聽過女娃這個人,亦或問她了解女娃嗎?

“老祖略提到過。”她委婉地說。

帝溪又問:“你不想知道拂墨同她之間的關系嗎?”

楠艾著實不耐煩:“神女有話請直說,我不大喜歡費心力去揣摩別人的話中話。”

帝溪眼中厲色瞬閃,須臾斂入眼底。隨即不緊不慢地說:“女娃乃上古時期天界南方天帝炎帝之女,生於厲山......”

說到這,她停頓一刹,觀察楠艾的表情,果見其愣了愣。又接道:“拂墨被炎帝帶去厲山時,女娃才剛出生不久,之後拂墨一直留在女娃身邊。兩人雖無血緣關系,親密程度卻更勝親兄妹。”

“ 隨著女娃日漸成長,容貌越加妍麗,兩人關系也發生了些變化。他們幾乎形影不離,女娃對他更是比對炎帝更依賴,而拂墨是正常男子,終是對她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在他眼中,女娃早已不是他妹妹,而是他要守護一生的女子,他有了男女的感情。”

楠艾聽完,不免驚疑:“女娃不是個未長大的小女孩嗎?老祖怎會對她產生男女之情?”

帝溪哼出一抹嘲諷的笑:“感情若是來了,誰能分個清楚明晰?年齡也好,性別也好,會去刻意控制嗎?就算親情出現了扭曲,他也不曾抑制過對女娃的渴望。你若是見過女娃出事後,拂墨那絕望悲痛到幾欲毀天滅地的狀態,便能體會他的至深情意。”

楠艾徹底怔住,她從沒想過老祖對女娃是存著男女私情,帝軒明明說他們是兄妹之情,何況一個懵懂的女孩,尚未成熟,老祖再如何也不可能混淆親情和愛情啊。

若說他真喜歡上女娃,那他的殺戮復仇便是為了心愛的女子。這一點,也的確可以反映他掩藏心底的深沉感情。

楠艾收了思緒,面上淡然:“即便如此,那也是老祖過往的私事,我們不該妄加評斷,神女何以要刻意來同我說這些?”

帝溪道:“同你說這些自然有幾分關系。當初我說你更悲哀,因為你只是一個影子,女娃的影子。不僅是女娃同你都出生在厲山,而且,你或許不知道,若仔細看著你的眼睛,同女娃著然有七八分相像。你的出現,難免會讓他想起女娃。”

見楠艾錯愕地睜眼,帝溪步步戳她心,語隱譏諷:“他對你好,難道你不曾懷疑過嗎?你只是個默默無名的小草妖,他作何偏護於你?不過是將心裏那份無法紓解的感情轉嫁到你身上。你卻以為得到的是他的青睞和珍重?可真錯得離譜。你擁有的一切,不過源於他視你為女娃的影子,僅此而已。”

一字一句宛如一根根尖刺,一片片利刃,毫不留情對楠艾心口猛紮狠刺,疼得她眉心擰緊。

楠艾忽覺喉間一陣酸,隱隱還有澀味。不願相信帝溪的話,卻下意識又覺得她說的確有幾分道理。

細想來,她不過一個普通草妖,老祖不僅三番幾次照顧自己,更是為了她的傷勢而力拔歸墟。她曾一度疑惑,為何老祖獨獨對自己幾分特殊?尤其他那等性情清冷又淡漠,怎會對她這般毫無關系之人格外上心?

此時此刻,仿佛一切疑問都在帝溪的話語中迎刃而解。因為女娃?同樣來自厲山?相像的一雙眼?

可再想,老祖當初將她從厲山帶去歸墟時,她並未成形,尚且只是一株艾草精,他又怎看出兩人眼睛相像?

一瞬間,楠艾又找到了反駁的理由。更何況她並不認為老祖會將感情輕易轉移到她人身上,他不是年少不經事之人,怎可能不明分寸、不辨是非?

假若老祖很愛女娃,他絕不會在其他人的身上尋找女娃的影子,這不僅是對他自己感情的羞辱,更是對女娃的不尊重。

他定然分得清楚明白,什麽感情應當擺放在何種位置,既然他如此珍惜女娃,又怎會將對她的感情視作兒戲,隨意轉移。

冷靜忖量後,楠艾豁然許多,神色愈堅定:“不論你說的話真實與否,我都會親自同老祖證實他對我的好究竟是源於何。老祖從不說假話,只要他願意回答,他的話便是最真實的答案。何況......”

頓了頓,略帶幾分厲斥:“這是我同老祖之間的私事,同神女應當無關吧?我更無需在此聽你的挑撥胡言!神女若無事便先離開吧,他們不是還等著你去飲酒嗎?我有些不舒服想先歇息了。”

帝溪眼底一刹發寒,狠道:“真是只頑劣又不知好歹的妖!既然你執意不聽勸,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同拂墨問清楚?”

楠艾聞言,陡生警惕。果見帝溪擡起一只手,似有動作。

楠艾不待遲疑,急忙撚個火訣甩去。火舌如飛龍,瞬間朝帝溪面門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