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揚言(第2/2頁)

隨著馬蹄聲漸漸走遠,季澤宇無奈的道:“你不是喜歡秦氏嗎?為何這般不假辭色,傷了她的心你往後怎麽彌補?”

逄梟道:“仇人之女,再喜歡又能如何?”

季澤宇聞言沉默的輕嘆一聲,拍了拍逄梟的肩頭,道:“方才多謝你。”

“兄弟之間何須道謝。只是阿嵐,這件事你也可以與聖上說一說。”

“說過了又有何用?聖上沒有那麽多的閑工夫來管理這些俗事,何況我本來就是要服侍公主的,公主想做什麽都是他的自由。她也可以養面首,我卻只能為她守身。”

季澤宇平日寡言少語慣了,也只有在兄弟面前才會如此暢所欲言,不再惜字如金。

逄梟就道:“罷了,你也別想那麽多,我請你吃酒,走,去我家裏。”說著拉過韁繩,利落的翻身上馬。

季澤宇也牽過自己的馬,仰頭看著端坐馬上的逄梟,問道:“聽說你嫡母回來了,去你家吃酒還方便嗎?”

“王府那麽大,難道還沒有咱們兩人吃酒的地兒了?你就別啰嗦了。走吧。”

季澤宇便不再多問,上馬跟隨逄梟去了王府,二人在外院書房裏對酌到半夜,都喝醉了,四仰八叉的睡在了書房暖炕上。

而秦宜寧這廂也是次日傍晚,才趕上秦槐遠得閑,將昨日的事都說給了秦槐遠,最後擔憂的道:“父親,那陸門世家咱們是不是當真開罪不起?”

秦槐遠點點頭,道:“陸門世家早在北冀國時就已經是名動一方的大世家,他們的經濟實力深不可測,說是富可敵國恐怕也不是誇張。當初因陸家效忠於聖上,為起義軍提供糧草和銀錢,大周才有能力滅掉北冀國,足可見他們家現在的勢力。”

“那個陸夫人,雖然只是陸家的旁支所出,但就算是旁支,在大周的京城,只要姓陸,與之相交就要加小心了。”

秦宜寧聞言,若有所思的蹙眉,沉思了片刻才擔憂的道:“父親,我昨日的舉動恐怕已經將陸夫人和安陽長公主開罪透了。你說,我會不會無意中惹上陸家?害了咱們家?我真怕給咱們家帶來麻煩啊。”

她雖然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但是也擔心秦家。

畢竟,秦家在大周才剛站穩腳跟,哪裏能夠與陸門世家這樣大家族為敵?

秦槐遠見女兒難得如此蔫頭耷腦的模樣,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傻丫頭,你又在想什麽呢?為父前兒才與你說的,你都忘了嗎?你不要瞻前顧後的想那麽多,只管做你覺得正確的事就是了,出了事兒為父的幫你兜著。咱們來到世上一遭,可不是來遭罪受委屈的。陸門世家就算再厲害,又能如何?”

秦宜寧望著秦槐遠爽朗的笑臉,自己也禁不住輕笑出聲:“父親說的是,倒是我拘泥了。不論敵人多強,咱們都不能退縮,何況我相信以父親的才能,成為一代名臣是遲早之事。”

父女二人相談甚歡,就如同從前在大燕時一樣。

秦槐遠沒有兒子,就只有秦宜寧這麽一個獨生女兒,自然將她寵到了心尖兒上。

而秦宜寧從來也不是個恃寵而驕的人,她不符合年齡的穩重和豁達,還有秦槐遠不論說什麽朝務,她都可以說出一些自己的看法,父女二人當真是談得來,讓秦槐遠越發的想多對女兒好一些,好彌補她年幼時所經受的那麽多痛苦。

如此過了兩天,外頭忽然有了一些傳言。

聽說陸夫人與秦家四小姐八字不合,早就產生了齟齬,陸夫人聽說秦家現在所居住的院子是租住來的,竟揚言要將那宅子買下來,就是空置著也不租給秦家人,要讓秦家人知道知道厲害,在京城的一畝三分地上,也不是誰都可以開罪的。

秦宜寧聽了消息,被逗的禁不住笑。

“真是有意思。這個陸夫人倒是好玩的很,往後我在京城的日子有了她,可就不那麽無聊了。”

冰糖見秦宜寧這樣,不禁皺著眉頭嗔道:“姑娘也太心寬了,您開罪了陸夫人,氣的陸夫人要趕走秦家全家,您說這事兒傳進老太君、夫人和老爺的耳中,您還有好果子吃嗎?這會子不知道想想對策,還有閑心在這兒誇獎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