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姜寬撇撇嘴，有些羨慕還有些嫉妒。

張毓心裏也不舒服，老太太親孫子親孫女都不給錢，幹嘛把錢給一個外人？老太太出手一向是很大方的，既然拿出來，那卡裏指不定有多少錢呢。

徐瑜陰陽怪氣的開口，“表姐這麽厲害，一定能拿個前三名回來咯。”

徐老夫人還沒說話呢，姜慈已然開口：“那我可不敢說，我只能說我重在參與，畢竟能參加一次也是一種榮幸。”

這是在嘲諷她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

徐瑜還想說什麽，徐老夫人眼底已經染上不悅，張毓見狀趕緊攔住她，跟老太太賠笑道：“好了小瑜，我知道你替你表姐高興呢，這傻孩子就是不會說話。”

徐老夫人警告地看了眼她們母女，不想太落她們面子才沒繼續說下去。

徐老夫人的手輕拍著姜慈的手，兩個輩分的手交疊，老夫人戴著老花鏡的眸中有些淚光閃爍，“來，去外婆屋裏說話，這裏忒吵了。”

徐瑜下意識就要阻止，張毓深知剛剛觸怒了老夫人，再不敢惹她，趕緊拉住徐瑜，搖了搖頭，示意她安分點兒。

老夫人帶她進屋，屋裏的陳設比外面更復古，老夫人走到老式雕花的貴妃塌前坐下，手一直抓著姜慈的，慈祥的面容是姜慈從未在老人家臉上見過的。她坐在檀木雕花小椅上，想聽老夫人想說些什麽。

徐老夫人問她，“慈慈啊，以前的日子是不是很苦？”

“或許吧。”

“哦？為什麽說是或許？”徐老夫人看上去有些混沌的眸中劃過一道精明銳利的光。

“他們會覺得苦，但我不覺得有什麽，每個人怎麽活都是活，活的方式不同，結果相同就可以了。”姜慈的嗓音很好聽，徐老夫人不由自主被吸引，“我只是吃穿住行比別人稍微差了些，又比別人多幹了些活，如今想想，其實真沒什麽。”

她下意識地隱瞞了一部分，就是她還比別人多挨了打。

童年裏是沒有快樂沒有歡聲笑語的，只有數不清的謾罵與嫌棄。別人用童年治愈一生，她卻只能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她隱瞞下來，怕這個好老太太心疼，可殊不知徐老夫人早就通過各種途徑了解了一切，她如今這麽說，徐老夫人只覺得揪心萬分。

“真是好孩子，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未來會成為什麽樣的人？外婆知道你很聰慧，那你接下來的路你想過怎麽走嗎？”

她的問題姜慈不止聽到過一次，很多人都在問她，姜桓也問過她，但她都沒有給過一個確切的回答。

她知道，自己鋒芒太盛，總會讓各種各樣的人感到擔憂或是忌憚。

姜慈閉了閉眼，心下已是百轉千回。擡目對上老夫人鼓勵的目光，她把暫時的打算說出來了，“大學會學金融或者計算機，再往後，可能考研可能工作吧。”

“真好。”徐老夫人笑容更盛，帶出好幾條皺紋，卻更顯親切，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拍著她的手，“能讀多高就讀多高，多好的事兒呀。哦對了，不是還有雙學位嗎？如果慈慈兩個都喜歡，那就都學！換了誰外婆也不信他有這能力，可我們慈慈肯定可以的。”

姜慈被說的心花怒放，冷峻的臉上都不由露出淺淺的笑容。

徐老夫人一樂，這孩子沒有別人說的什麽冷漠，更沒有張毓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缺點，分明是個至性至純的孩子。

“以後要常來看外婆知不知道呀？外婆喜歡囡囡。”徐老夫人又想起上次她跟徐瑜打架的事情來，“你表妹被家裏人寵壞了，一點都不懂事，是不是還沒跟你道歉呢？外婆替她道歉，上次有沒有傷到你哪裏？”

姜慈非常愉快地接受了徐老夫人的道歉，也沒死抓著這件事不放，就這麽掀過去了。

“好了，我們出去吃飯吧，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我跟你說哦，今天有很大只的鮮蝦，可大可大了呢！”

她的愉悅感染了姜慈，姜闊很驚奇地發現姜慈身上的冷意消散了不少，帶上了更多暖意。

桌上有不少海鮮，看上去價值不菲，讓人一眼就食欲大開，應該是準備了很久的一頓晚餐。

徐老夫人拉著姜慈坐她旁邊，給她剝蝦。

徐涵清都退居二線，更別提別人了。

徐涵江和徐涵澈剛從公司回來，坐在另一邊，姜慈感受得到徐涵江對她釋放的善意，難得他與妻兒全然不同。

至於徐涵澈……姜慈真是搞不懂，一個長輩對她一個晚輩哪來那麽大的敵意。

從未見過面，而她又是徐涵澈同胞姐姐的親生女兒，到底為什麽敵視她？沒有任何道理啊。

徐老夫人拉回她跑遠的神思，“慈慈試試這個菜，家裏廚師的拿手菜。”

姜慈哎了聲，徐涵清總覺得女兒無比乖巧，從未有過的乖巧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