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4頁)

鄭夫人默然半晌道:“原來你是這麽想的。當日苗柔生產時,你是看著生產的,府醫穩婆都是在的,難產之時,我要求保大,是你跟苗柔兩人一力要求保小的。熠兒一出生,就沒了母親,我想著,這孩子小,可憐,就趁著小,當是我生的也一樣。也免得別人詬病熠兒。”

鄭夫人說了幾句,長嘆一口氣,意興闌珊道:“罷了,你既然這樣認為,別人說什麽你也不想聽的。現在我也不想跟你辯駁此事誰對誰錯。”

鄭夫人冷了眼,滿臉肅殺道:“但是,這不是你對健柏下毒的理由。說吧,你為何要對健柏下毒手?你前後動過幾次手?都是如何做的?都有哪些人參與其中?東西都是從哪裏來的?”

鄭夫人一連串問完,看著田嬤嬤還滿是不馴的面色,滿是殺意的對她道:“你也知道怕連累沈熠。所以,你還是說實話的好。不然,我可是沒那耐心的。嬤嬤,你是知道我的。”鄭夫人滿臉森寒的說完。

田嬤嬤驚呆了,看著鎮國公叫道:“國公爺,你都看到了吧。她當著你的面都敢這樣,背後還不知道如何對待熠兒的啊。熠兒是你一手帶大的啊,國公爺......”

鎮國公終是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再廢話,你就別說了。來人,去請世子過來。”

田嬤嬤大驚,趕忙撲過去:“國公爺,世子是您的骨肉啊。您可不能這樣待他,千萬不要叫他來。這樣讓他如何自處呢?”

國公爺嘲諷道:“你方才不是說我們故意封口,讓你女兒無名無姓麽?怎麽現在讓世子知道你又不願意了?”

蘇月恒搖頭不已,這田嬤嬤現在心性真是扭曲的很。明明知道出自鄭夫人名下的好處,卻又要滿心扭曲的仇恨。

田嬤嬤看看鄭夫人的神色,不敢再耽擱,趕緊一五一十的說了。

因著獨生女兒身死,她一直懷恨在心。即便如此,剛開始她也只是心裏偶爾暗自生恨,不過是時有想起女兒來心傷一陣子,但對鄭夫人她還是很有感情的,對沈玨她也是認真愛護過一陣子的。

可後來,兩個相差不過一年的孩子,地位懸殊巨大,就算走出去,別人也是多有不同看待的,那時,她的心思就有點不痛快了。

而這不痛快,在後面越演越烈,直到有天,有人幫她戳破了這串燎泡。

於是,沈玨七歲那年,田嬤嬤無意聽說了一藥,說是這藥能讓人無聲無息的虛弱而死,還查不到病因的時候,她心動了,於是也就下手了,過程持續了半年之久。

聽她說完,屋子靜默一片。她說的是真的,有因有果,有具體實施的動作。鄭夫人聽完,已然是站不住了,幾如軟倒般的坐在了椅子上。

鎮國公一臉蕭瑟之余,看著鄭夫人跟沈玨的目光也是滿眼抱歉。

鄭夫人感覺到他的眼光,對他搖頭道:“沈崇,此事與你無光,無需抱歉。”

沈玨也是垂了眸子不語。

蘇月恒環視一圈兒,極力讓自己震驚的心情平靜下來。田婆子說完了,她卻是還有很多話要問。蘇月恒此時也顧不得各人的情感了。反正最齷齪最難受的已然攤了出來,那就不在乎再深挖一下的,何況還是最重要的。

蘇月恒問田婆子道:“你說有人提醒了你沈熠以後跟沈玨的差別,讓你妒恨,這個提醒你的人是誰你給大公子下的藥究竟是你自己做的,還是真如你所說,是從別處得來的?藥引是什麽?還有,你既然已經避走南疆,怎麽突然這個節骨眼又跑回來,這又是為何?”

見是蘇月恒問她的話,田婆子頗是有些不屑的斜了蘇月恒一眼,撇了嘴,輕蔑的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我熠兒不要的破鞋,就憑你也配問我的話?”

一語未了,只聽一聲斷喝:“大膽,竟敢如此跟大奶奶說話。”沈玨喝令長寧:“給我掌嘴。”

長寧應聲往前,啪啪幾掌打得田婆子嘴角流血,當場吐了幾顆牙齒出來。

田婆子卻是嘿嘿笑道:“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死了,大家都好。”

沈玨厲了眼,冷笑道:“放心,我不讓你死,你絕對死不了。康寧,讓人即刻熬一碗補氣養身的湯藥來給嬤嬤喝了。”

看著沈玨那森冷的眼神,田婆子渾身顫抖不已。蘇月恒卻是走上前去,看著她笑道:“大公子說的是,為著嬤嬤身子故,當然得好好補補。”

“康寧,你順便再去一趟長安院,將我的銀針拿過來。我力氣小,還是用銀針方便。”蘇月恒語氣悠悠的吩咐道。

康寧正要走,卻是被沈玨攔著:“她也配用銀針?”

沈玨從桌旁的針線簍子裏,拿出一排繡花針遞給蘇月恒:“用這個。”

蘇月恒默了一默,接過來。用這個是不是太兇殘了點,不過,好像用這個更解氣?這田婆子對沈玨做的惡事,怎麽打回去都不為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