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心虛(第2/3頁)

然而這一路上,他料想的那些,並為發生,她甚是乖巧,還幫了自己不少忙。

她是以妾室的身份隨他入的揚州,既然是妾室,少不得要同榻而眠。

同榻,確實,過於親近了。

他無意中瞥見過她衣衫半敞,酥香半露,也撞見過她沐浴更衣,凹凸誘人。

她的腰細的就像一根柳條,白生生的肉晃得人眼睛疼。

某日,他傍晚才從刺史府歸家,他推門入了凈室。沒想到她也在。

他們之間,只隔著一扇薄薄的鏤空屏風。

女子曼妙勾人的線條,盡顯眼前,腰如束素,肩若刀削。

他知道,走進去,定會失控,所以他轉身離去,隱忍地、克制地、做了一次柳下惠。

沉迷風月之事,無異於種下一顆惡果。

他陸時硯,不會連這點定力都沒有。

更何況他清楚,她沈三姑娘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見沈泓罷了。

但這世上很多事,都是在意料之外的。

記得趙沖在畫舫裏給她下了藥那日,她飲下的同時,竟用破碎的杯盞,偷偷劃破了自己的手臂。

他看著眼前的血跡,看著倒在他懷裏的人,不由感嘆,她人不大,與自己倒是怪狠的。

自那日之後,他確實對她生了一分憐惜。

除夕前夕,他帶她見了沈泓。她在瑩白的月光下,向他道謝,眉眼如畫。

從楚府返回時,他在馬上摟過她的腰,顫顫的,她也沒躲。

其實一切,本該止於那日。

那場情不自禁發生在他們離開揚州,進戶城的那日。

夜裏紅燭搖曳。

當他瞧見她身著婚服,坐在他面前時,他竟是鬼使神差地吻住了她,入了迷,情難自控,終於醉倒在了那片誘人的芬芳裏。

他到底是要了她。

她的腿兒微敞,他低頭去看,那裏就像是將蜜桃切成了兩半。

分外誘人,窒息一般。

行到深處時,她的淚浸透了他的衣襟。

他本以為是因為女子初次疼了些,可後來他才發現他錯了,因為直至後半夜,她的眼淚都沒停過。

順著月色,他扳過她的臉,問道:“跟了我,是因為沈泓嗎?”

她未正面回答,只開口說了感謝他。

一對視,他便知道,這是不願意。

這場風月,倒是他一廂情願了。

然而高傲如他,只愧疚了不到半刻的功夫。

“沈甄,我會補償你,以後也不會再碰你。”

回京之後,他們的關系,不由結了一層冰……

思緒回攏,陸宴快步走出肅寧堂,攔住了楊宗的腳步,“東西給我。”

他終究是沒忍住,又去了澄苑。

他一把推開了瀾月閣的門。

月色與室內的燭火層層交疊,斜著灑了進來。

沈甄見他,愣住,緩了半晌,起身喚了一聲大人。

陸宴將手裏的瓶瓶罐罐扔回給她,沉著一張臉,“三姑娘什麽意思?”

沈甄低頭,心臟怦怦地跳。

他的問話,答案向來只有一個。至於楊宗前幾日同她說的那些話,自然是不能說的。

比如:“沈姑娘可知世子爺付了多大的代價,才將大夫送進了大理寺獄?”

再比如:“世子爺近來身子有恙,常常難以入眠。”

……

大雨驟降,才長出新芽的樹枝被狂風席卷,屋內的支摘窗發出了叩叩之聲。

若問沈甄這一刻想的是甚,確實是復雜了些。

感謝,無奈,破罐子破摔,真是什麽都有了。

沈甄深吸一口氣,上前兩步,環住了他的腰身,“大人,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該惹您生氣的。”

要說這人的心裏也是奇怪的。

入門之前,陸宴還覺得眼前的瓶罐分外可笑,可眼下聽著她憐人的嗓子,又突然覺得,她有何錯呢?

她哪裏有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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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驚醒,死死地摁著太陽穴。

他下意識朝窗外望去,天色大亮,雨後明媚的陽光灑了進來,暖融融的。

他伸手拍了拍身邊的床榻,是空的。

陸宴猛然坐起身,趿鞋下地,行至門口,深色裏多了一抹難得一見的慌張。

這時,沈甄剛好走進來。

她笑道,“大人醒了?”

陸宴懸在高處的心漸漸回落,面上瞬間崩回原樣,緩聲道:“你怎麽沒叫我?”

沈甄笑道:“今兒大人不是休沐嗎,多休息一下,不好嗎?”

今日的風,比他的夢裏,和煦多了。

盥洗過後,沈甄本以為他要用膳,誰知這人道:“今日有些急事,先不用了。”

沈甄替他更衣,照例環住他的腰。

誰知腰封還未扣上,他便捧住了她的臉,嘬了一口。

“等我回來,嗯?”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沈甄紅著臉,沖他點了點頭。

——

出了澄苑,陸宴彎腰進了馬車,對楊宗道:“去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