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小鳳凰(1)(第2/2頁)

再來說玉羅刹。

林蒙並不把他當一個“男人”來看待,而是把他當成了一個“人”,這個人位於現階段她生活圈食物鏈的頂端,擁有著絕對支配權。

林蒙得觀察他,了解他。

把他當成難解的謎題,復雜的案件,難以攀登的高峰。

等到她將之分解成一環又一環,一條線索纏著另一條線索,橫看成嶺側看成峰等等後,到那時候他們兩人之間的局面必然與現在截然不同。

簡而言之,在這次盡姬妾義務中,林蒙完全將玉羅刹物化了,而且她的精神內核也似乎轉到了第三人視角,來觀察這一對她而言堪稱完全陌生的行為,就像是在觀察走動的鬧鐘什麽的。

可就是有東西,可與純粹的理智相違背,相抗衡,相沖擊。

當那種蠻不講理的刺激,如潮水般沖刷進大腦時,林蒙就無法繼續保持那種“超然物外”的姿態了。她先是迷惑,再是幾乎要迷失在那種虛幻般的快樂中,她心裏也很清楚究竟是什麽激素在起化學作用,可那種刺激過於猛烈,林蒙的身體受不了了,導致她有一會兒的意識不清晰,絕對的理智差點“離家出走”。

反正等林蒙完全清醒過來時,她的脖子被人從後面扶住,照著她現在的身體感覺,她應該還有被點了穴位,以減少鼻血的流速。

她還有點耳鳴,耳朵裏嗡嗡地響。

只是流鼻血,沒有七竅流血——她這段時間有在下意識地減少靈魂與肉身之間的鈍感了——還好,流血的理由她已經羅列出了幾個。

不過都沒有用上,扶著她後頸的人似乎自動自發地補足了原因,僅僅聽他低沉的笑聲,他現在心情該當是愉悅的,但林蒙沒能看到他的臉,和其他情緒展現,所以並不能完全確定。

這種突發狀況,也有給林蒙提了個醒。

人確實需要吃飯和喝水,可吃飯可能會噎著,喝水可能會被嗆著,且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背過去啊。

所以說還是自己掌控著自己的命運最好。

林蒙越發有了迫切感,她隱形的觸手往外輻射,而她要的也不多,就只是從羅刹教全身而退,從此天高任鳥飛。

不得不說,當生存的大山壓在一個人背上時,這個人往往能發揮出超出平時的能量,那就更不用說不僅操縱人心的本領一流,且還逐漸點亮其他多得讓人眼紅技能的林蒙了。

這般的,在林蒙成為阿萊的兩個月後,她從西方魔教離開,入了玉門關,朝著中原進發。

林蒙並非獨身一人,有人或在明面或在暗處為她的行蹤打掩護,並掃除可能的痕跡。

盡管如此,林蒙卻沒有放松警惕,她心裏很清楚她還有最後一關需要過。

蘭州城中,夜漸深。

林蒙暫在一家臨時租用的別院落腳,這處別院處於城郊,左右宅院並不緊密相靠,也就是這邊兒有什麽動靜,除非驚天動地,否則不會輕易打擾到左右鄰居的。而隨著夜色漸深,別院也跟著沉寂下來,除了月光星輝外,也沒甚其他光亮,越發襯得別院沉寂無人氣。

有霧氣攸然而至。

林蒙猛然睜開眼睛,她的手撫上手旁的劍,但她的動作還是比不過飄忽而至的霧。這霧並非自然而生,而是人為催生出來的,也當然不是什麽幹冰制造的舞台效果,而是玉羅刹在其獨特內力上的一種運用。他本人就隱身在霧中,尋常人難以窺見他的真面目。

不合時宜的,林蒙想到她現在找到可以和念能力中具現化系技能做平行類比的武功了。正如金剛掌走強化系路數,寒冰真氣走變化系路數一般。

恰此時,具現化系念能力者,不是,是西方魔教教主玉羅刹開了口:“好阿萊,你知道本座要來?”他此時儼然來到了房內,若他想動手殺林蒙,他開口的功夫就可輕而易舉地做到。

“我還知道你的真面目,所以我們不妨散去霧氣說亮話。”林蒙話音未完全落下,玉羅刹就展露了他的真容。就著隨著他開房門而揮灑下來的月光,林蒙算是第一次帶著純粹看他意味的看了他一眼,無疑,他長相完全符合絕大多數人的審美,還屬於瑰麗那一塊兒的,且氣質與其長相相得益彰,能給人第一眼就帶去莫大的沖擊。

“也是呢,畢竟咱們坦誠相見過。只可憐本座,卻是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玉羅刹嘴中說著自怨自艾的話,可他的表情和眼神無不昭顯著截然不同的情緒,又目光灼熱地盯著距離他幾步遠的林蒙,似乎是想借此看清楚她的神情變化。

未果。

玉羅刹也不氣餒,他緩緩道:“讓本座換個說法,眼下占著阿萊身子的你,究竟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