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獵鹿帽(12)(第4/5頁)

不過怪盜羅賓漢的出沒,也是有壞處的,因為再怎麽怪盜,也是個盜賊,民眾對他的崇拜,就相對地降低他們對警方的信任,以及警方在他們心中的威信,同時也會產生衍生案件,比如說崇拜模仿案,再比如說之前的嫁禍案。

拋開怪盜羅賓漢的社會意義不提,如今既然佩利銀行失竊案真相大白,那麽他們倆就該來說說那個法國大盜‘杜瓦爾’。

老實說,林蒙並不會以偏概全,認為在她和福爾摩斯等少數人外,就沒有犯罪天才,所以在知道法國有那麽手段百出的大盜後,他們倆更多地是被挑起了鬥志。

和這樣厲害的罪犯鬥智鬥勇,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所以林蒙在搜集資訊之初,也有將自己代入到“杜瓦爾”的角度上,想如果是她,她會怎麽入侵巴黎達官顯貴們的豪宅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貴重寶石、名畫等諸多財寶偷出來,還不留下任何可供警方追蹤的痕跡。

林蒙還拿具體的府邸,進行了模擬。

但是隨著訊息被逐步整合,林蒙最初的想法就有所動搖,最後,新的想法“破土而出”。

她和福爾摩斯分開的這幾天,林蒙用“維克托·維薩裏”的身份,在巴黎上流社會出沒,還有直接接觸了一家大盜“杜瓦爾”的受害者,從中得到了至關重要的反饋,這些反饋進一步證實了林蒙的新想法。

福爾摩斯坐正了身體,“看來對‘杜瓦爾’先生,你知道的比我多。”

林蒙放下盤著的腿,也變得認真起來:“我接觸到的名流們,在我提到佩利銀行失竊案時,對於警方目前正在追查的頭號嫌疑人‘杜瓦爾’,相當一部分流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尤其是‘杜瓦爾’的受害者;而且對於‘杜瓦爾’,受害者表現出了超出一般的憎恨之情,我相信對方是知道‘杜瓦爾’真實身份的,只是不得不受制於‘杜瓦爾’。或者我該說‘杜瓦爾’的真實身份,在他們的圈子中是個半公開的秘密。”

福爾摩斯點了點頭:“我在卡尼爾偵探事務所,也有點收獲。”

林蒙看向那張小幾,她向她之前寫的紙條伸出了手。

福爾摩斯也是。

他們倆幾乎是同時翻開了自己的那份,只見上面都寫著“勒索者”。

兩人對視一笑,但是笑完都沉默起來,就連林蒙的神態都有點冷然。

這個“杜瓦爾”一案該怎麽說呢。

之前,林蒙在整合消息時,慢慢地就意識到了和最初想法相悖的地方。比如說,有兩起案件,幾乎是同一日發生,但是卻發生在兩個相隔甚遠的地方,且都做得完美無缺,除非“杜瓦爾”分身有術,否則他不可能能做到。當然了,警方也懷疑“杜瓦爾”有同夥和部下,只是這種情況下,沒有“杜瓦爾”指揮的那一個案件,不是很容易就亂了陣腳,至少會留下什麽痕跡嗎,可是都沒有。

再有,之前提到過“杜瓦爾”連續作案,其中慘雜了人命。但是這並不是說,是“杜瓦爾”在作案過程中殺了人,而是在“杜瓦爾”作案後,受害人家有命案。其中一個是被盜了家傳紅寶石的杜爾特子爵,杜爾特子爵在紅寶石丟失後不到兩天,就忽然得了猩紅熱去世了。

眾所周知,“突發猩紅熱”在貴族之間的另一種說法是“自殺”。

除此之外,受害者之一的梅西耶夫人在案發後不到三天就忽然離開巴黎,說是要去了意大利養病。但是經過林蒙的證實,梅西耶夫人在此之前身體非常健康,和梅西耶先生的感情也很好,但是在梅西耶夫人離開後,梅西耶先生還將他們的長子送去了國外的寄宿學校,轉而開始培養起了次子。

如果一件是巧合,兩件也是巧合,可幾乎每個受害者家庭在受害之後,都出現了或大或小的變故,那就怎麽都不可能是巧合了。

而且這種變故,怎麽看都不該是家中失竊後該有的,反而更像是被勒索了。

至於怎麽會有了個大盜“杜瓦爾”,應當是“杜瓦爾”勒索了其中一人,其中一人沒能付法郎,而是用了名貴物品支付,可其又無法解釋該名貴物品不見了,所以情急之下就杜撰了個大盜出來。

——林蒙還有理由相信,第一個說出“杜瓦爾”這個名字的,是名女性,而且她被勒索的原因,和年輕男人的情事有關,該名女性是受到了那名男性的蠱惑和欺騙。

因為在十七世紀的法國,有名著名的大盜叫克勞德·杜瓦爾。這名大盜總是通過魅力感化他的“受害者”,且機智幽默,英俊瀟灑。有個例子是這樣的:一對夫妻遭竊,女主人同意和他跳舞,結果他竟然答應只拿走他們一半的財產。在最終這名大盜被絞死時,竟然有許多女性圍觀,並希望他醒來,還為了爭奪觸摸他屍體的機會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