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探花郎(8)(第2/4頁)

“我早該想到的!”林蒙激動地上前抱了王憐花一下,就差親他兩口了,“謝謝!謝謝!”

然後,她就掏出她的小本子,開始了寫寫畫畫。

王憐花整個人都僵住了,他過了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客氣?”

已經被打通任督二脈的林蒙,根本沒聽到他的聲音。

被中香爐是球形的,如何能保證環內爐體常平直不倒呢?林蒙之前想了很多設計,但不少都很繁瑣,直到“羅盤”乍現:

因為羅盤的出現,進入了大航海時代,之後人們還會飛上天空,其中起到至關重要辨認方向作用的,就是羅盤的延伸,陀螺儀。

也就是羅盤放在持平環裝置支架上,無論有多大的風浪,,也無論是多復雜的氣流中,羅盤都能夠正常工作。這和被中香爐無論如何滾動,其環內爐體始終常平,根本就是一回事啊。

《西京雜記》記載的被中香爐之事,發生在西漢,甚至這名工匠只是復原了前人作品,那麽被中香爐最初被制作出來,又得是多少年前呢?

林蒙被古人好好上了一課。

王憐花見她眼冒亮光,好似回光返照,又好似榮登極樂世界,下意識地呼喚起來:“詩音?詩音?”

林蒙被喚回了神,她舉著手上的草稿:“這是被中香爐嗎?這是古人智慧的結晶!這是改變世界的偉大創舉!看到它散發出的耀眼光輝了嗎?”

王憐花:“…………”

林蒙:“你幹嘛?”

王憐花放開給她診脈的手:“我以為你突發癔症。”

林蒙:“哼,凡人。”

王憐花冷酷無情地給了她一記爆栗。

“疼疼。”林蒙收斂了表情,恢復尋常,還堅定地表示:“我很清醒,我只是有點激動了。好吧,是過分激動了。”

“我只是覺得我們倆可能要改變世界了。”

王憐花被她所展現出的畫卷,蠱惑了那麽一下。

·

·

即便陀螺儀即將應運而生,可這並不妨礙林蒙當下被王扒皮,催著把被中香爐復原出來,以及他在事後還嘲笑了發癲的林蒙一通。

只捫心而論,王憐花還有懷疑當時的林蒙,是不是對他使用了迷魂懾心催夢大法,否則他不可能被她的言語蠱惑,產生了飄飄乎不知今夕的錯覺。

林蒙則表示不和王憐花一般計較,兀自沉浸在那種難以言說的愉悅中,看什麽都帶柔光濾鏡,做什麽都感覺事半功倍。

這樣的神清氣爽,以至林蒙用比預期還要少一個星期的時間,將那本漂洋過海來的解剖學書籍《人體的構造》,給翻譯完畢。

只是如果林蒙如果要出版的話,最好還是要征得原作者的同意,為此林蒙打算寫封信,讓佛郎機商人幫忙帶給原作者。

此外,當王憐花來讓林蒙履行賭約,就是賠給他一項新娛樂活動時,林蒙大腦異常清明,將另外一本外文書拿過來。她明明只是粗略地翻看了一遍,這時卻清楚地記得她想要的內容,然後翻到那一頁給王憐花看。

那一頁記錄了高盧,即法國興起不久的娛樂活動:台球。

王憐花沒好氣道:“你可真能省事,還是當著我的面明晃晃地敷衍了事。”

林蒙瞪大眼睛:“我可是做夢都在學外文。”

林蒙略一想,又明知故問道:“說來西洋人會帶咱們的書,翻譯給他們本地人看嗎?”

王憐花不以為然道:“那你可太為難他們了,他們連漢話都說得亂七八糟,你難道還指望他們懂得‘之乎者也’?”

“怎麽?”

林蒙思維轉得挺快:“我只是想到前幾日和七七姐,一起看的傀儡戲,演的是‘三英戰呂布’。那傀儡被碉鏤得十分精良,我想著自己來一套,不過人物要有服飾,可以拆卸,能夠放在手中把玩。不僅如此,背景也可以捏制。便是兩軍對戰時,各樣兵種都來一隊,自己能在桌上復盤,或者幹脆自己做指揮官,指揮兵人作戰。”

王憐花神色不明:“這可不就是紙上談兵?”

林蒙把書闔上:“字面意義上來說,是這樣沒錯啦。”

王憐花心念一轉,炮語連珠:“你能不能照著那一機械小人的規格來打造?這又和西洋人譯書有什麽關聯?難不成你還有心向他們推廣我朝人文歷史?那比起三國的,漢唐的豈非更容易?你為什麽叫朱七七‘七七姐’?”

有什麽奇怪的問題混進去了。

林蒙:“……”

林蒙更大聲地反問回去:“你知道那個機械小人,制作起來有多繁瑣嗎?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走開,我懶得再和你掰扯。阿提,送客!”

等王憐花被趕出了門,他還是懵的,所幸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是差別待遇!

林蒙則暗呼:‘我可真是個機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