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第2/7頁)

何楠臉上很是平淡,還告訴他:“不出門不就行了。”

何楠喜歡考校各類書籍,整日待在書房的時間很多,若不是有那相熟的同窗邀約著,一日裏也是難得出門的。何景不,他打小性子活潑,如今長大後雖說不如小時候喜歡往外跑,卻也不喜整日的待在家中。

他最怕的就是別人問他,他弟弟怎麽沒考上秀才的。

天知道他怎麽知道。

他倒是知道,對何敬的學問水平也很了解,但架不住他這個幼弟自己沒有這個認知,打從考過了童生後那尾巴都翹上天了,別說他們兄弟兩個,這時候怕是他們娘來了都勸不住的。

攤上這麽個弟弟,他有甚麽法子呢?

劉氏在一直沒人來報信的時候就猜到事情怕是不如意了,好不容易等何府那邊來了人,把何安這個當大堂哥的招了來,跟他說:“二房那頭都回話了,說是沒考上,小餅性子犟,這會怕是指不定心裏怎麽難受呢,我這個當奶的問著他怕是不會說,你們打小一塊兒長大,你過去勸勸,讓他下回再考就是。”

何安身上有個秀才功名,如今在府城裏當個教書先生,日子倒是平淡得很,他自己倒是樂在其中,在娶妻後,身上的青澀也早就褪去,一身變得穩重踏實起來。

他才從書院裏回來,聞言臉上遲疑起來:“勸小餅,這就不用了吧。”

他倒是跟著大餅何越一塊兒長大,二餅何楠、三餅何景也稱得上,但是四餅...

打小就又懶又饞還不愛動,除了粘他二嬸外跟其他人都不親近,待到□□歲的時候性子突然變了,比三餅何景還活潑好動的,尤其是那一張嘴能把人給氣活的。

勸他?何安怕自己忍不住先摔門而出。

反正這種事也不是頭一回了,何安不覺得教了幾年的書就能去撩那只小老虎的胡須了。

“怎麽不用,你小堂弟沒考上,你們這些可都是過來人,有經驗的了,你們說的話肯定比我老婆子說有用,我們這是差輩兒差得多,你見哪家的小輩兒甚麽都跟長輩說的?”

“就是你爹,還是我親兒子呢,你看他甚麽時候對我說過實話的?每回問都是好好好,他那一身疲倦好甚麽好,好不好我瞎嗎看不到的。”

人上了年紀就愛念叨,劉氏也不例外,平日裏多是張氏婆媳在她跟前兒,這婆媳兩個是一個比一個話少,劉氏跟她們說著沒甚意思,難免對著膽大兒的何安,就多說了幾句。

張氏這會兒就坐在一旁,聞言是一言不發的。

她回來日子不長,生怕做過了又讓何家把她送回去吃苦受罪的,如今當著婆母劉氏的面兒是向來不輕易開口的。

不過張氏心裏是有些想法的。

她如今是學聰明了,遇事也不咋咋呼呼的了,出了老太太的房裏,就指使兒媳婦楚荷去說:“你奶說的話別過心,你跟安子說一聲,叫他過兩日再去的,誰知道那頭這會兒是甚麽光景,我記著那小餅的脾氣壞,免得讓你男人去被罵了。”

老太太壓著她,張氏轉頭就有樣學樣的壓著兒媳婦楚荷。反正楚荷得孝順著她這個當婆母的,不然就是不孝。

不過張氏雖說在兒媳婦跟前兒覺得她這個當婆母的要高一頭,但她分得清,可不敢把人壓狠了,又沒那手段,也只有在說話的時候想著壓一壓的,爭一爭上風。她這許久沒家來,一來兒媳婦已經接了管家勸,張氏生怕楚荷不把她這個當婆母的放在眼裏,便想著殺一殺楚荷的威風,好叫她知道她張氏哪怕犯了錯,但只要一日是這何家大夫人,她這個當兒媳的就得恭著敬著的。

楚荷也不欲跟她在這等小事上爭長道短的,輕輕點了點頭,待見這個婆母跟鬥勝的公雞一般昂首挺胸的走了,略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她想在說話上別矛頭,那就讓她別。

“夫人這脾氣可真是...”身邊的丫頭都不知該說甚好的。

當初張氏家來,楚荷還沒如何,娘家娘楚三娘子卻急得很,再三叮囑讓楚荷莫要跟張氏起了沖突,先看看這婆母的性子再說,生怕楚荷吃了虧。還給楚荷身邊的丫頭們說了好些回,讓他們眼尖些,若是張氏敢欺負她閨女便立時回去通報。

她一個當親娘的,跟張氏可是同輩兒,別人怕,她可是不怕的。

楚家那邊擔驚受怕了好些日子,生怕這張氏不好相處,但最後處了才知道,這張氏那就是個缺心眼的。

就這種說話做事都擺在明面兒上的人最是一目了然,比那些心理藏事兒的笑面虎可強多了,都不用楚三娘子出手,楚荷這個兒媳婦就能把她給哄得團團轉,偏生還讓張氏以為每回都是她這個當婆母的占了上風。

楚荷壓根沒把張氏的話跟何安說,只讓他夜裏前過去走一趟。兩家血親,二房有事他們大房哪有不出面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