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第2/4頁)

書生這才收斂了兩分不耐,問:“你們誰啊,嚴柱兒已經不住這兒了。”

莊氏身子一頓,險些要抓住了書生,著急的問道:“不住這兒了,那他人呢?”

“這我怎麽知道,你們到底是誰啊。”

“我是她娘!”莊氏氣得咬牙。他們是知道嚴家在府城裏沒有親眷的,嚴柱兒不回這裏,那必然是在書院和何家,尤其是何家那幾位公子都在。

但哪怕猜到了,莊氏也無法。因為這兩個地方都不是她能進去的了的。

書生在聽到她自稱是親娘後神色頓時一變,說了聲兒:“等著。”很快,他就從屋裏拿了個包袱出來,遞給了莊氏:“這是嚴柱兒臨走時留下的,說是交給自稱是他娘的人。”

嚴柱兒早就知道莊家人沒有退路,也一定會來找她,早就提前留下了這一手。把事情給做完,書生這才關上門回去繼續溫書了。

莊婆子早就有氣無力的了:“怎麽樣了,那包袱裏是甚麽?”

莊氏打開包袱,裏邊是幾瓶兒擦外傷的藥,還有十兩銀子,再無其他。

莊家的事兒若動了真格的,少說也得判個去拘役,但看在嚴柱兒的份上,何楠兄弟到底選擇把人打了一頓,沒收了他們的財產結束。

靠著這幾瓶兒傷藥和銀子,莊家人好歹能擦個傷口了,但府城居大不易,十兩銀子夠用甚的,嚴柱兒又一直見不到人,身無分文的莊家人最後只得相互攙扶著回了老家裏。

縣考之後便是府考,何敬這回下場後倒是僥幸過了,成了個童生。放榜那日,何敬意氣風發的,不待兩兄長勸,便說要考院試。

院試,即是秀才試。

何敬還很是振振有詞的說:“縣考府考我都過了,不過一個院試而已,我肯定沒問題的。”他拍著胸脯,任由兩位兄長怎麽勸都不聽,非要留下來參加院氏,無法,何楠兄弟只得寫信給米仙仙說了這事兒,又把這段時日發生的事給一一說了,問她拿個主意的。

何敬非要考,他們兄弟也不能強行把他給押回去的。

回了府城後,何楠兄弟幾個先是去大房走了一趟,見過了劉氏老兩口,又登門給何家交好的人家給備了禮拜訪了,如樊家、秦家等。

去見劉氏夫妻的時候,兄弟幾個也沒忘了把焦氏在縣裏的所作所為跟他們說,劉氏是婦人家,一聽就明白了,眉心蹙得緊緊的。

“你們這個三舅母啊,真是甚麽手段都使出來了,這病是這麽好裝的麽,我看她那是越活越回去了。”

劉氏對焦氏感覺很是復雜,早前她覺得焦氏這人挺有富的,在普通人家裏,也沒那甚麽情情愛愛的,只要能吃喝不愁那就是好日子了,焦氏不止吃喝不愁,還能穿金戴銀的,那日子可比別家好上太多,只要她不行差踏錯的,這輩子都是享福的命。

哪知道她就跟瘋魔了一樣非要跟著劉月嬌去縣裏住,好好一個家卻撒手不管了,一個當家太太,為了出嫁的閨女一年半載不回來過問過家裏和自家男人,劉氏知道就娘家劉家族人都有不滿了。

哪有自家都不顧非要去守著出嫁的閨女的,那劉月嬌又不是過得不好,人那夫家可沒苛待她,也不知道她非要去守著,還說給人撐腰是怎麽回事的。

“她那當真是裝得不成?怎麽看不出來的?”

面對幾個孫子,劉氏到底給焦氏留了兩分面子,沒把對她的不滿都給捅出來,道:“有甚麽看不出來的,左右不過是在臉上抹點子脂粉掩過去的,也就能騙騙你們這些小年輕了,要是你們娘在,就她那雙眼,你三舅母可騙不了。”

二媳婦米仙仙那腦瓜子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反正是聰明得緊。

張氏這個大媳婦也陪在一邊,聞言也陪著一張笑臉。張氏在被送回娘家後整整一載,因著往前她對弟妹親娘態度不好,這回被送回娘家也吃了不少苦,有何安這個親兒子隔上幾月送一回銀子日子就好過不少,他若是沒來,張氏就被張家人一直使喚著做事。

她享了多年的福,早就養得身嬌體貴的了,哪能做鄉下的活計,這些年被養得飄忽的心一下就回來了。

張氏那個悔啊,別人家犯了錯的小娘子都是送回娘家幾日就被接回去,她這個是整整一年,最後張氏熬不住,讓何安把她給帶回來的。

多年夫妻,何志忠對她也並非無情無義,何安每動用一筆錢他都是知道的,張氏頂撞婆母,劉氏苦口婆心那麽多回聽不進,又引了人險些害得相公都被人給搶了去,何志忠也確實是想給她個教訓,免得這一回又一回的。

若真是教訓小了,以張氏的性子是壓根板不回來的。

張氏回來後,楚荷認認真真給這個準婆婆敬了茶,磕了頭,認了人,倒沒有因為張氏這個婆婆被送回了娘家良久就輕視她,又孝順著劉氏老兩口,張氏有兒媳婦打頭孝順,也只得跟著孝順起來,時時陪著,無論是真情還是假意,至少如今何家大房一片清明,也少有了之前的浮誇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