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偷偷準備去教訓人的事兒餅餅們誰也沒說,約定好了要守口如瓶。

成功瞞過了家裏的父母。

次日是昭明書院的旬考,一旬乃十日,分上旬、中旬、下旬,旬考後有一日旬假供學子們放松心神,以備下一旬的增長和旬考。縣中書院與村裏的學堂在這點上很是不同。

也是幾個餅頭一回參與旬考。

有下人也同米仙仙說起了鐘離夏這事兒的結果。

清早,得了美人兒的人家的娘子們便趕到了鐘家商行,要鐘離夏給她們一個交代,米仙仙是知縣夫人她們得罪不起,但鐘離夏憑甚要慫恿她們家裏的閨女替她抱打不平的?

還未及笄的小姑娘們還沒有經過事,腦子裏都是那情情愛愛的能理解,畢竟她們最重要的便是正要相看親事,被蠱惑了腦子不清楚,但鐘離夏可都是十七八的大姑娘家了。

如今因著被她言語蠱惑,家裏鬧得不可開交,這些娘子們怎能不恨她的。一情急,便有人動了手。

說是那婦人因著這些年本就越發癡肥惹得家中男人不喜,如今給送了那身段姣好,模樣上等的清倌人,那家男人不止讓人當了二娘子,還讓她幫著打理了家裏的事,把大娘子手裏的權一下就分了半數,自己女兒還得受她管教,起爭執時,見鐘離夏那一副楚楚可憐之態,頓時想起了家裏那位讓她如鯁在喉的二娘子,新仇舊恨上頭,她拔了銀釵刺了過去,據說鐘離夏的臉頰當場便見了血。

下人說起的時候還帶著兩分唏噓。

鐘家商行的小姐,家財萬貫,端莊大方,原本還高高在上,如同那眾星拱月一般,如今卻落得這麽個下場。

“想搶別人相公,這是她應得的。”米仙仙重生了一回,自然是知道那鐘離夏為何要巴著她相公不放。

一則她知道何平宴以後會平步青雲,甚至位極人臣,二來何家也是她能見到最好“拿捏”的人家了。

鐘家的商戶名聲越大,便越是需要靠山,但鐘離夏偏生出生在商賈之家,那大戶人家的嫡子自是不會娶商人之女的,庶子在妻子的身份上倒是寬容不少,但鐘家又瞧不上,只因庶子沒甚權勢且多是由家中捐個小官,甚至主母厲害的還得自己謀劃路子,鐘家嫁女是要擡著鐘家上樓的,而不是拿全副家當為庶子開路。

若是成了嫡子妾室或僥幸成了正妻,那真正大戶出生的正妻或婆母便是壓在頭上的大山,半分都逾越不得,始終都要矮上一頭。

但何家就不同了,何母劉氏一個農婦,在鐘家小姐這個身份面前拿捏不了她多少,米仙仙這個正妻一個村姑,更是比不得那些大戶出生的正妻手腕,對上她們這對婆媳,鐘離夏的身份可是占在上風的。

這才是為何她非要入何家門的原因。也不想想,沒那救命之恩,他們連熟悉都談不上的。

畢竟人的情分再普通那也是要處出來的。

但知道歸知道,米仙仙卻半點沒有想跟她用一個丈夫的打算。

好東西,當然是要攥在手心裏,哪有叫人分享的。

別人的東西再好那也是有主的!

把鐘離夏的事情拋開,米仙仙招了人去前院裏傳了話,讓何平宴早日下衙,又讓廚房備了一桌好酒好菜。

等坐上桌的時候,幾個孩子排排坐著,瞪大了眼看著滿桌的飯菜,連四餅都爬在桌邊,目不轉睛的看著一道糯米丸子。

“娘親,今日是甚麽日子?”

二餅板著小臉,坐得規規矩矩的。

三餅瞪著眼,白白靜靜的臉上跟四餅如出一轍,只是四餅小,沒人管他。作為哥哥,二餅很盡責的拉了拉三餅,無耐的嘆了口氣,湊過去在她臉蛋上親了親。

“你乖。”

三餅撅著嘴乖乖點頭:“我乖的。”還不忘了抱著自己的小肚子,拖著軟軟的聲音說:“二餅,為甚麽要問呀。”

直接吃不好麽?

二餅眼裏有些疑惑,想了想:“娘說過,禮多人不怪。”

“哦。”

大餅小臉上添了一絲紅暈,沒好意思拿銀箸了。

面對二餅小學究一般的固執,米仙仙耐心好得很,放柔了聲音同他解釋:“忘了,月前咱們來縣裏時,孔舉人說你們由村中學堂入縣書院,恐你們並未習慣,特意免了你們一月的旬考。”

“明日正是你們第一回旬考的日子。”

大餅幾個在村裏學堂進學時,學堂的夫子是位老秀才了,精力有限,教導的學子又多,實在分不出精力來給他們考校。村中送孩童進學,並非家家都是讓孩子走上科舉一道的,更多的只是為了多認幾個字,長大後能靠這謀份活計養家糊口。

而孔舉人書院的學子大都是家中不缺銀錢,能送學子去參與幾回科舉的,更多的是希冀著他們能添個功名,改換家中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