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第2/2頁)

帳簾被人撩開,張懷喜端著兩碗辣魚湯走出來,“殿下說,打板子太重,就罰兩位跪一會兒吧。”

這哪裏算懲罰?淩霜欣然接受。

宋屹安匆匆趕來,撥開人群,正見他家的小姑娘跪在地上。

他欲上前,被身後的宋賢扣住肩膀,“跪一次,不會有事。你若頂撞殿下,才會出大事。”

宋屹安眉頭緊皺,眼看著小姑娘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半個時辰後,張懷喜探出帳篷,笑呵呵道:“殿下不予計較了,兩位請回吧。”

掌珠忍著膝蓋的不適,緩緩站起身。

宋屹安脫下鶴氅,略過淩霜,用鶴氅裹住掌珠,面容凝重地帶走了人。

張懷喜看在眼裏,回到帳內,對端坐案前處理奏折的太子爺道:“殿下可是第一次懲罰淩大人。”

蕭硯夕眼未擡,“她辦事不利,孤不該罰她?”

“那掌珠姑娘......”

蕭硯夕忽然撇出一把金鑲玉匕首,“孤的刀鈍了,用你舌頭磨一磨。”

察覺到太子爺的不悅,張懷喜捂住嘴巴,“唔唔唔”了幾聲,躬身退出帳篷。

夜裏,掌珠翻來覆去睡不著,怕影響淩霜休息,獨自一人走出帳篷透氣。萬籟俱寂,每個帳篷前懸掛一盞燈籠,點亮了孤寂的夜。

掌珠慢慢踱步,形單影只,唯有天空的明月作伴。

她撿起地上的枯枝,彎腰畫著崽崽的輪廓,從剛出生畫到三歲。她一直有個疑惑,為何夢裏只能見到三歲前的崽崽?也不知夢裏的自己,為何進了宮。

不知不覺來到太子大帳前,見到門口的門侍,扭頭就走,生怕門侍誤會她是來自薦枕席的。

風吹草地,她沿著河畔慢慢走著,偶爾遇見幾個把守的侍衛,這裏是皇家獵場,守衛森嚴,不必擔心安全問題。

倏然,黑暗中傳出一道低喘,掌珠驀地停住腳步,緩緩扭頭看去。

黑暗中,一雙錚亮的眼睛“懸”在半空中。

掌珠觳觫不止,不知那是什麽野.獸。四下無人,遭遇野獸,求救是行不通的,只能自救。

在她想倒地裝死時,忽見不遠處“飄”來一盞宮燈。

有人來了!

掌珠嗚咽一聲,提著裙子往那邊跑,“有野獸,救命!”

宮燈搖曳幾下。隨即,前方傳來腳步聲,以及被燈籠映出冷芒的刀鋒。

而身後,野獸的聲音越來越近。

掌珠閉著眼,使勁兒往前跑,“救我!”

腳步被人攔住,隨即身體一騰空,被人單臂抱起。耳畔傳來一道陌生而熟悉的聲音:“這裏交給你。”

“諾!”

是兩個人。

其中一人是...蕭硯夕。

龍涎香撲鼻,掌珠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蕭硯夕“掛”在身上。身後傳來侍衛的吼聲,想是嚇跑了野獸。

掌珠吸吸鼻子,扭頭往後看,通過侍衛的燈籠,看清了剛剛的野獸,尷尬的是,她不認識。小姑娘帶著哭腔問:“那是什麽?”

蕭硯夕低眸看她一眼,嗤一聲,“藪貓。”

亦是一頭實打實的小型豹子。

蕭硯夕將她帶回大帳,扔在榻上,明晃的燈火下,男人身姿頎長,劍眉星目,但目光極冷,帶著嘲諷。

掌珠坐起來,雙手反撐在塌上,一臉懵地看著他。

蕭硯夕扯下衣襟,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道:“人不大,挺能惹事。”

掌珠戒備地看著他,總感覺他眼裏蒙了一層濃濃霧氣。

心情不好?

這時,她才發現,帳簾大開,呼嘯的夜風灌入帳內,凍的她直哆嗦,而屋裏還充斥著一股奇異的味道,跟龍涎香很像,混合著麝香、旃檀,極為特別。

在她發愣的工夫,男人已經撇了宋錦羅衫,欺身而上。猝不及防地,將女人壓在了小葉紫檀榻上。

“殿下!掌珠雙手撐在男人胸膛,盯著敞開的帳簾,顧不得眼前的旖旎,很怕門侍瞧見裏面的場景。

蕭硯夕抓住她兩只手腕,按在枕頭上,粗重的呼吸噴薄在女子的臉上。

他飲酒了?

掌珠大氣不敢喘,盡量讓自己放輕松。

蕭硯夕盯著她,鳳眸晦澀不明,流淌過一抹不自然,用指腹刮了刮她的下唇,沙啞開口:“孤遭人算計了,本想去河邊泡個涼水澡,卻遇見了你。”

意思是,帳篷裏這股子怪味,是迷香!他此刻需要女子來熄火?掌珠睜大水杏眼,感受著男人指腹的薄繭,粗糲磨唇。

蕭硯夕忽然松開她的手,翻身躺在一側,單手撐額,慵懶中透著危險的氣息,“幫孤一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