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諾必死

屬於白嘉諾獨有的聲音響徹在柳含音的耳旁, 讓柳含音的眼神中頓時出現了恐懼, 如果是從未接觸過玄門的人, 當然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麽多折磨人的方法,可是柳含音從小跟隨父親長大,又是獨生女, 可以說是繼承了父親的衣缽, 此時當聽到白嘉諾的聲音時,以前那些想不通的事情, 終於在此刻想通了。

為什麽自己的兒子忽然開始沒有原因的渾身疼痛,這種情況很明顯不是病症,那麽就只能夠是咒術了!柳含音想起父親曾經說過的稻草人邪術,此時簡直是如同瘋癲, 是她……是她害了兒子。

白家每一代為家中子嗣找替身這件事情,是柳含音從父親的口中得知的,白老爺子的替身就是爺爺親自尋來的, 按照父親的要求, 其實柳含音應該離這樣的家庭遠一些,畢竟這樣陰損的家庭,遲早有一天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這是父親親口告訴柳含音的,只可惜柳含音沒有聽,她愛上了白重陽, 更是不顧父親的阻攔嫁給了白重陽,結果生下了白君遷這麽一個從小身體孱弱的孩子。

修道之人,若是參與天命, 便是要為此付出代價。

父親終究是為了白重陽而死,而柳含音卻走上了父親的老路,在推算了整整八年的時間,才推算出了適合兒子的幾個替身,在這些替身裏面,選擇了最優秀的白嘉諾。

白嘉諾,幼時孤苦,顛沛流離,卻是文曲星轉世,憑借自身才能便能夠成為影響世界之人,福運加身,這樣的一個富貴命,就是柳含音為兒子尋的替身。

到了此時,柳含音才明白父親口中的報應是什麽,這般的命數,兒子根本就壓不住。

欣賞著柳含音眼中的慌亂和害怕,白嘉諾笑了起來,他伸出手,那過分冰涼的手緩緩的撫摸在柳含音的臉上,讓柳含音身上的疼痛都仿佛不那麽重要,所有的感覺都被那冰涼的觸感所吸引,渾身更是一下子變得毛骨悚然起來。

柳含音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卻發現眼前真的是沒有人!根本就沒有人!!!

“媽媽,十年前,我本來是感激你收養我的,可是你不該那麽對我,我這個人,最是記仇不過,現在白家也毀掉了,媽媽的丈夫生病了,保護不了你們的孩子了,媽媽,你覺得我會做一些什麽呢?”

他臉上的笑容清淺好看,便是如同跟顧櫻櫻初見時候的漂亮精致,此時笑起來,更是別有一番風味,讓一旁的趙澤涵也欣賞的落在白嘉諾的臉上,只覺得,如果這個孩子跟自己真的有血緣關系的話,他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討厭弱者,更加討厭自憐自受的弱者,白嘉諾這樣有仇必報的性格,讓趙澤涵很喜歡。

“嗚嗚嗚……嗚嗚嗚……”

聽到兒子之後,柳含音的反應巨大起來,畢竟作為一個母親,她最擔心的就是兒子受到傷害,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她努力的掙紮,只可惜嘴被堵上,只能夠發出了可憐兮兮的嗚咽聲,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有眼淚滑落。

不要傷害君遷,不要傷害君遷……

就算是不能說話,柳含音此時懇求的眼眸,也成功的讓白嘉諾解讀出了這句話,只可惜,白嘉諾並不是以怨報德的人呢。

“媽媽,你看,你現在害怕和恐懼的眼神真的很漂亮,我當初就是這麽求你的吧?我告訴你我很疼,我全身都在疼,現在你也體會到了這種感覺了,還有你的兒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誰讓我是他的替身呢?您說是吧?”

含著笑意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吟,讓柳含音淚如雨下,一雙眼睛更是驚恐無比,卻是有一種心如死灰席上心頭,大約這就是報應啊,這就是報應啊……

一旁的趙澤涵看著這般本應該大仇得報的畫面,倒是覺得並沒有那麽爽快,提醒道。

“喂,白嘉諾,我要是告訴你,因為你面前這個女人,你現在只有兩年的壽命了,你信不信?”

白嘉諾是天生的好命,雖然早些時候孤苦無依,後來卻是文曲星的命格,這樣的命,被人奪了去,按照趙澤涵的了解,不出兩年,白嘉諾必死。

聽到自己只有兩年壽命,白嘉諾的身子僵硬住,卻是隨後站起身來,挺直的脊梁如同青松一般,聲音縹緲。

“每一次的手術,我都以為自己會死。”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笑了起來,更是暢快淋漓,似乎並不在乎這件事情。

“還有兩年的話,也是我賺了。”

趙澤涵去看白嘉諾,忽然發現白嘉諾擡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趙澤涵並不懂這種感覺,死亡距離他本來就太近,讓趙澤涵早就享受過死神在身邊降臨的感覺,此時更是覺得,白嘉諾反倒是像自己的。

想到如此,趙澤涵忽然有了一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