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2/3頁)

攝影師:“這不一樣。之前您幾次上報,您是焦點,確切的說,故事是焦點。但今天不同,您需要青春洋溢美麗動人,但真正的重點,是這身衣服。如果不能很好將衣服的細節呈現出來,拍攝就是毫無意義的。”

如此一來,這條路也被阻斷了。

“馬進不了攝影棚……”莊一夢低語呢喃,“我們可以尋找替代品。我們到哪裏能買到假的馬?”

正在喝水的攝影師被這句話驚得嗆到,狠狠咳了半晌,擡頭看向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小姐:“壽衣店倒是有的是,您敢用麽?”

莊一夢饒是再有好脾氣,也不覺得這是可以開玩笑的事情,面上略有慍色,雙眉微微蹙起,不似往常一般柔和。

轉瞬間,頗具親和力的姑娘變成了頗有威嚴的女董事長,攝影師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趕忙閉了嘴,坐到一邊去了。

“對了,馬不能進攝影棚,但自行車可以!這和騎馬沒有什麽本質區別!”

月兒一聽,看似有點道理,但實際苦難是,她不會騎自行車啊!

“你不必會騎,只需要坐上去,天真爛漫一笑就好。”

就這樣,幾經周折,道具到位了。月兒在眾人的攙扶下上了自行車,靠著趴在地上並不入鏡的幾位學徒的扶持,月兒保持了平衡,不至於跌倒。

但一面對鏡頭,月兒又找不到感覺了。

疲於應付平衡敢的月兒周身都在僵硬著,面上的表情也就跟著不自然了。

一旁的莊一夢倒是不急不慍,溫柔地說:“夫人,您閉上眼睛。”

月兒雙腳踩在木盒上,之稱號身體,半信半疑地聽了莊一夢的話,閉上了眼睛。

“您想象一下,此刻您不是在攝影棚裏,而是在廣闊無垠的大草原上,天藍如洗,草場一望無盡。您騎著馬,在曠野上狂奔,耳邊有溫和的風吹過,世界都被你甩在腦後。你的心中只有一個目的地,便是穿過這個草場,跨過下一個山丘,那裏有少帥在等您。”

少帥……韓江雪……

月兒靜如止水的內心突然被驟然撩起無盡波瀾,即便日夜相處,已經習慣了彼此帶給對方的溫暖。但月兒不知道為什麽,每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仍舊能如少女第一次敞開春心,怦然間新房顫動。

月兒恰在此時睜開了眼睛,她突然挺起了胸膛,略略起身,一只手握住車把,另一只手拽開莊一夢為她系好的點綴絲巾,著力間絲織品恰向後飄動一點,她的眼中閃爍著喜悅與希望的火光。

攝影師很專業,恰在這感情無需增減,恰到好處之時按下了快門鍵。

少女感十足,摩登現代,充滿了無盡活力的形象定格在了膠片之上。

莊一夢站在旁邊,欣賞著自己循循善誘的結果,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發自肺腑地為她叫了好。

接下來的工作就要交給攝影師和報社了,莊一夢趁著此時勝利的喜悅還未散去,乘勝追擊邀請月兒一起吃了個便飯。

月兒自然無心吃飯,但她還是想和莊一夢探討一番接下來的合作事宜。

二人一拍即合,又加上性情相投,聊得十分投機。她們從很多細節上規劃了接下來的商業計劃,月兒也從這位“老前輩”身上真真切切學到了不少實用的經驗。

二人一直聊到了傍晚時分,副官進來催促了幾遍,才依依不舍就此告別。

月兒回到韓家的時候,剛一下車,便看見近乎整個韓家的傭人都擠在了花園當中,裏三層外三層地簇擁著什麽。

月兒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趕緊飛奔過去。眾人見少奶奶回來了,讓出一條路來,讓月兒能夠湊上前去。

結果乍一著眼,月兒差點驚叫出來,她趕忙別過臉去不敢看人群中的男人。

是木旦甲,赤著上身,身後還不知道背了個什麽東西,單膝跪在門口,雙手抱拳,眼神定定地望向門內。

月兒不知這個二百五又起什麽幺蛾子,仍舊看著別處,不肯望向木旦甲:“你要做什麽?”

“負棍請罪。”他的聲音堅定,毫無遊移,卻在出口瞬間引來哄堂大笑。

月兒在心底暗罵了一句,然後糾正道:“那是負荊請罪。”

“沒找著荊,就找著棍子了。所以是負棍請罪。”

月兒對他徹底無奈了,轉頭問傭人:“少帥呢?”

“回少夫人,少帥還沒回來呢。”

月兒心裏噌地生起一股明火來:“我和邵帥都不在家,你在這跟誰請罪呢?再說你幹什麽了?殺人放火了,請什麽罪?”

月兒話音一落,便覺得身側一股熱浪傳來,無需放眼看,就知道是木旦甲站了起來。

他走近月兒,月兒自然而然向後退了一步,一臉嫌棄地說:“你離我遠點,把衣服穿上,成什麽樣子?”

木旦甲倒不以為然,“穿上衣服算什麽負荊請罪了?我這是先演練一番,等少帥回來再來真的。”